高管家聽著陳瑤姬敲打自己的話,隻覺得額頭上滲出的汗水更加多了。

他咬了咬下唇,沉默良久,終是一句話也沒說。

陳瑤姬也不理會他,眼見著秘道到了頭,她這才讓隨行的官兵叫了人進來,清點著其中財物。

這麼多的東西,即便她手中有不少人,也隻怕是要搬個三天三夜。

陳瑤姬沒在秘道之中多做停留,她隨意在桃園中找了一處地皮,悠哉遊哉看著風景。

胡管家被兩名官兵壓在一處,在地上直挺挺地跪著。

陳瑤姬看了一會兒周遭景色,這才回過了頭來看向了胡管家,說話的語氣像是在與人閑聊。

“胡管家看起來年歲不大,可有家室?”

胡管家此刻跪在一處,聽陳瑤姬問起,鬧鍾不由得便想起了自己女兒笑著喊爹的模樣。

他麵色一暖,但也轉瞬即逝,說道,“回長公主的話,小的前些年成了家。”

陳瑤姬睨了他一眼,笑著點了點頭,“想來也是,胡管家的年紀,正是娶妻生子的時候。”

她這話一說完,胡管事麵上便掛上了些痛苦之色。

陳瑤姬輕笑了兩聲,眼前的舊景也看夠了,跟著便起了身。

“走吧,回宮去。”

胡管家就這麼被壓回了宮中,關進了大牢裏。

此事也算是京城中出現的一件大事了。

那麼多金銀珠寶從桃園一一運回了宮,在京中百姓看來,此事也實在新鮮。

高家貪汙了許多銀錢之事不脛而走,很快便在京中傳開了。

胡管家進了牢裏,不論上麵如何審問,皆是一口咬定這錢是自己從高家偷來的。

但這滔天富貴,怎麼也看不出來隻是一個看莊子的管家的手筆。

大家雖都心知肚明此事定當不如此,但胡管家咬死了這些錢都是他自己的,卻也找不出絲毫的錯來。

先前在桃園,陳瑤姬特意提起了胡管家的家人,想要讓這人放鬆些警惕。

卻不想高家真是養了一隻好狗,便是死活也不肯將顧家供出來。

聽聞桃園被陳瑤姬查封了,顧長安自是也因為此事奔波了幾日。

但這件事乃是陳瑤姬親手負責,旁人都插不進手。

一時之間顧長安也隻能咬牙試探,根本想不出任何辦法來。

那頭的審訊依舊在繼續,陳瑤姬這日正懶懶仄歪在塌上,正想著晚飯該吃些什麼,便聽得福兒傳喚,說是陳佩兒進了宮,想要見她。

陳瑤姬挑了挑眉,不由自主便笑了,“不見。”

翠兒聞言,正要出門回話,便見陳佩兒此刻已經強行闖入了陳瑤姬的寢宮。

她身後跟著不少陳瑤姬宮中的宮女,見陳佩兒直衝衝走進了屋,皆是都伏跪在了地上。

“皇姐,今日你見也要見我,不見我也要見我!”

看陳佩兒態度如此強硬,陳瑤姬挑了挑眉,將手中的書倒扣在了桌上,“哦?”

“皇妹這般怒氣衝衝,可是有事?”

陳瑤姬故意裝傻,想要故意氣一氣陳佩兒,卻見人此刻咬緊了牙關,竟是沒動怒。

”皇姐,我今日來見你,是想詢問一下桃園貪汙一案,可是皇姐親自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