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巴掌拍不響。”

陳瑤姬抽出了剪刀來,將燃著的燭火剪了剪,而後啪嗒放在了桌上。

“陳佩兒哪有這做大事的腦子?”

“你是說林桂喜之事?”穆錚替陳瑤姬拉了拉衣衫,將剪刀的尖頭去的遠了一些。

陳瑤姬輕點了兩下頭,笑道,“顧長安本想等著風頭過去,再將陳佩兒設計救出來。”

“偏她不信邪的坐不住,若是再忍幾天,我也有些捉不住這顧長安的狐狸尾巴了。”

“需不需要我……”

穆錚張了張口,正想著說可否有什麼能幫她的地方。

卻見陳瑤姬擺了擺手,“你隻管借我人手便是,此事無需你來操心。”

她說著話,便勾了勾穆錚的下巴,笑了起來,“你隻需好生伴在本公主左右便是,如何?”

知曉她這話是玩笑之言,穆錚聽了這話,微勾了唇角,攬住她腰間的手指微微用了力。

“好啊。”他笑著的模樣似是有些惡劣,陳瑤姬心道不妙,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正欲起身逃走,便立刻又被人一把撈了回來。

“跑什麼?”穆錚的聲音就這麼幽幽在她耳後響起,微微加了些力道,陳瑤姬便被一把拉了個踉蹌。

“不是說要我好好伴在身側的嗎?”

“公主殿下。”

他言辭似是有些惡劣,說話的語氣輕挑,正讓陳瑤姬聽了個大紅臉,被穆錚直直壓在了身下。

此刻燃著的燈燭猛地便被人拂袖揮滅了,紅鑼帳暖一春宵。

陳佩兒此刻跌跌撞撞,裹著不知從何處盜來的黑色紗巾,在京中拐了好幾個彎,這才到了一條偏僻的小路上。

此處無人看守,是出京的一處捷徑。

旅途險峻,盜賊頗多。

陳佩兒就這麼跑了一路,在此處站定,一顆心實在是跳的有些厲害。

出京的路僅此一條,她怔了怔神,聽著周遭官兵追殺逃犯的聲音,終是深吸了一口氣,向著前方邁開了步子。

此處枝葉繁盛,在夜裏更是教人看不清晰,反倒成了陳佩兒最好的庇護。

她七拐八拐出了京,衣衫已經破敗不堪,她卻依舊腳步未停,直至見到叢林深處的一處亮光,她這才放心了下來,直衝衝向著前去了。

在她步入小屋門前的一瞬,便有一柄利劍架在了陳佩兒的脖子上。

她吞了吞口水,趕在那刀柄劃過脖頸之前便開了口,“我乃顧長安的夫人,你們誰敢動手?”

那利刃就這麼掠過了她的脖頸,堪堪削下了她一縷發絲,最終停留在了原處。

陳佩兒深吸了一口氣,她的一顆心因為緊張砰砰跳個不停。

見人停手,這才又接著說道,“帶我去見顧長安。”

暗處的人未動,卻又另外的身影直直進了房屋之中。

陳佩兒知曉那人是前去通報消息了,她攥了攥手心,雖說對於顧長安對她的不管不顧有些不滿,但想到自己現在無依無靠,她也隻能作罷,就這麼等在了原處。

顧長安在聽得陳佩兒在門外的時候,手指一抖,剛寫下的東西就這麼花了一張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