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隨著陛下在放河燈,似是瞧見了幾個人行色匆匆向著觀景台去了。”

“當時我雖覺得有些可疑,但並沒有往別處亂想,如此一來……應當就是顧長安的人。”

一直沉默著的林蓮在此時開了口,陳瑤姬回頭同人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便錯開了。

此刻二人的話都直指向了顧長安,但陳佩兒也不知是怎麼了,急忙便站起了身,“可是父皇,您派出了那麼多人去尋顧長安,都沒有找到人,當是已經跑遠了。”

“他又怎麼會在京城呢?”

也不知陳佩兒是在自己蒙蔽自己還是怎麼的,說出了這話,又繼續喃喃道,“若是他還在京城之中,又怎麼會沒有被父皇的人找到呢?”

知曉陳佩兒因為沒了孩子精神狀態有些不好,陳帝睨了她一眼,轉而便回過了頭去看陳瑤姬,歎了一口氣。

“佩兒,朕看你身子有些不適。”

“眼下你皇姐人也已經找到了,你便先下去休息吧。”

這話剛一落下,陳佩兒便抿了抿唇,站起了身來,向著陳帝行了一禮。

“如此一來,女兒便先行退下了。”

她臉色蒼白,起身的時候當真腳步虛浮。

陳瑤姬眼睛緊緊盯著她離去,見人走遠,這才轉臉看向了陳帝。

“父皇,顧長安此行似乎早有密謀,恐怕是要行什麼不利於陳國之事。”

先前陳瑤姬便有從顧長安那處尋來許多他與別國通信的文件來,雖說最後的罪名並沒有落實,但是陳帝心中也已經猜到了一二。

他皺了皺眉,麵上沉沉,林蓮侍奉在他左右,說道,“顧長安此人狡詐的很,陛下當要早做準備才是。”

陳帝心中到底也是知曉其中利害關係,林蓮的話剛一落下,他便歎了一口氣,揉了揉腦袋。

“朕知曉了。”

“眼下時候不早了,你們先回吧。”

顯然是並不想多提這事了。

陳瑤姬聽了這話,正想要再說些什麼,便被穆錚抬手拉了一把。

“陛下好生休息,我們便先行告退了。”

穆錚說完,便拉著陳瑤姬出了殿門。

陳瑤姬被拉著走了兩步,似是對穆錚有些不滿,“你這是做什麼?怎麼不讓我與父皇將話說完?”

穆錚聽了這話,回頭看了她一眼,“眼下陛下已然已經有些疲累了,也不知二公主同他說了些什麼,他似乎尤為在意。”

“若要治顧長安的罪,眼下似乎並不能通過陳帝了。”

陳瑤姬聽了穆錚這話,張了張口,似乎也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跟著便歎了一口氣。

兩人幾乎已經折騰了一夜,回到府中天已經快亮了。

福兒抱著陳瑤姬好一陣哭哭啼啼,說了許久的話才放了手。

陳瑤姬身子疲累,應付完了福兒躺在床上,卻是如何也睡不著了。

穆錚此刻也沒睡,見陳瑤姬此刻依舊睜著眼,抬手捉住了她的手。

“睡不著?”

天邊已經隱約見了白,正是夏夜,天亮的似乎更早了。

陳瑤姬抿了抿唇,轉過了頭來同穆錚對視,“我隻是在想,陳佩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