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鳳弈感覺小手臂被母妃緊緊握著,其實兩個嬤嬤已經告訴他了,是王妃將他推出去的。
“好了,娘親抱你去隔壁睡覺好不好?或者,今日和娘親一起睡?”
顧傾兒彎腰將他抱起,然後轉身,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嗯,那你們都早些休息,我明早再過來。”
鳳宮玄也沒有要問下去的意思,抬步要走。
“父王!”
小鳳弈突然又是一聲急喊,清楚地說道:“是小姐姐救了我,替我擋了那些可怕的銀絲,她還受傷了!”
“奕兒!”
顧傾兒一嗬,柔弱的杏眸閃過一道毒光。
是對孩子的毒意和厭惡。
鳳宮玄的腳步一頓,卻沒有轉身問清楚,隻是淡淡說:“聽你娘親的話,不要再亂跑。”
一走出寢殿,他便匆忙地朝著刑房走去,宛如疾風。
刑房有好幾間,越外麵就越普通,和地窖差不多,就是關押人的地方。
越到後麵越是可怕。
他一間間走過,俊顏越發冷厲。
直到寒冰池的那間,他猛然收步,胸口似被強烈衝擊。
“彭!”
他一腳踹開大門,三兩步就走到寒池邊。
寒潭水竟已被染紅,裏麵的人兒卻沒有失去知覺。
他直接下水將人橫抱起,又立即脫下身上的大氅將其緊緊裹在懷裏。
雲舒槿劇烈顫抖著,可一直緊握著的手卻鬆開了。
她微微勾唇,輕歎似地呢喃:“就知道你不會要我死,因為我對您還有價值……”
鳳宮玄低頭看向她血肉模糊的雙腿和那隻被踩的手。
這哪裏還是手?
血肉模糊,可以見骨,指甲蓋已經泛黑,有的甚至要剝落。
而她的掌心居然是指甲印,是被她自己掐出來的。
為了保持清醒,不被溺死在水裏?
“你就,這麼想活著?為了,什麼?”
鳳宮玄的聲音已經沙啞,喉頭滾動,一句完整的話都需要分開。
雲舒槿虛弱地反問:“王爺這話真可笑,誰不想活著?”
“嗬!”鳳宮玄也笑,但笑聲隱隱藏著淒涼。
“你,沒有對本王說實話。”
他依舊垂著眸,喉嚨又滾動了兩次,直至十指不再發顫才抬頭掃向那婆子。
還有這間刑房的所有人。
一雙深邃的眸早已陰戾得可怕。
婆子也趕來了,她捂著剛包紮好的眼睛,還以為王爺是因為沒審問出來所以生氣。
連忙跪地求饒:“王爺,她骨頭硬,老奴已經用了很多法子,怎麼都不肯招供。”
鳳宮玄沒有說一句多餘的話,隻是冷冷的一聲交代。
“拖下去,做成人彘。”
人彘?
就是剁去四肢,扔進糞坑啊!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老奴現在再去逼供!”
這婆子嚇得磕頭如搗蒜,淒涼地哀嚎,雙手試圖去抓鳳宮玄的靴子。
鳳宮玄倏地抬腿將她踹飛,她的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被震開,砸落在地,骨頭盡斷。
“這裏,所有的人全部杖斃。”
又是一聲交代,卻讓在場所有人後背發寒,絕望無比。
他早就下了命令,要留這個女人的命,不能用酷刑。
西院
“要保她的命!否則你們全部陪葬!”
黑夜中,破敗的西院傳來鳳宮玄冰冷發顫的命令。
血水一盆一盆接一盆地端出去。
幾個家醫從來沒見過這麼慘不忍睹的雙腿,密密麻麻的針刺,穿破整個小腿,沒有一塊完整的皮。
這是何等的痛!
可從止血到上藥,王妃硬是不吭一聲,幾度暈厥又幾度被疼醒。
不過這些都是皮肉傷,最重要的是,她的身子宛若一團棉絮,隨時都會死。
若是前幾天,他們還有禦醫的幫忙,更何況王妃也沒傷了主心骨。
可現在浸泡了寒池多時,即便換個鐵漢也受不住,王妃能不能挺過去,他們還真的無法保證。
“王爺,王妃本就體弱,這寒池水傷了五髒六腑和,女子的……”
家醫也不敢說下去,顫顫巍巍地道:“恐怕,恐怕以後也難再生育。”
鳳宮玄陰鷙的目光射過去,緊握著的的拳頭骨節泛白,也浸潤出細密的汗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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