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非離先將手掌覆在她的膝蓋,這麼一覆,他呼吸變得沉重。
上一回,她的腿明明是好的!這一次竟然又有傷。
隻要再用力些,膝蓋骨都要震碎!
最後的那一點留情,是有意還是無意?
他先穩了內心的憤怒,柔聲說道:“沒關係,皇叔可以醫好的你的腿!”
說完,他又為她把脈,眉心卻越鎖越緊。
內傷七情,使心肝氣鬱心脈運行不暢,心脈耗損得太厲害。
“你把心結告訴皇叔。”
他的神色也變得嚴肅又焦慮。
雲舒槿將木訥的視線緩緩落到他身上,輕聲問:“人若死了,會有靈魂嗎?身體,會和現在的我一樣嗎?”
堯非離一愣,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
“人死了會有靈魂。”
他認真地回答,眼神又無比堅定:“靈魂隻和你的精神有關,若是心幹淨,靈魂也會幹淨。”
“心幹淨,靈魂也會幹淨?”
雲舒槿喃喃自言,似乎抓到了一點希望,可過後又搖了搖頭。
“不相信?”
堯非離蹲著身子,雙手輕覆她的肩膀,柔聲說:“來,皇叔證明給你看。”
說完,他走到梳妝台前,取來一麵銅鏡。
雲舒槿卻像是看到什麼令她驚懼的東西,急忙偏開頭,雙手緊握扶柄,渾身緊繃。
隨後又抬手擋住自己的臉,啞聲道:“別照我,髒。”
堯非離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她這樣的反應竟是那麼惹他心疼。
“槿兒,你看,那是什麼?”
堯非離握住她的手腕,試圖掰開,但力道並不重。
這聲“槿兒”喚得很輕,是那麼小心翼翼。
除了梁澤羨,沒有人喚過她的小名。
雲舒槿抬頭不解地望著他。
“你快看!”堯非離指著陰暗的角落。
那裏有一束光!
穿破黑暗將陰暗的角落瞬間照亮。
“幹淨的靈魂就像是光,可以穿過肮髒的東西了,照耀黑暗。”
堯非離輕聲給她解釋。
雲舒槿的雙眸盯著黑暗裏的那束光,麻木的眼神終於稍稍閃動。
“你這麼堅強善良,就是這束光芒。”
堯非離將銅鏡塞到她的手中,哽咽了一下,沙啞地說:“即便死了,也能照耀黑暗。”
雲舒槿不再排斥這麵銅鏡,指尖微顫。
“槿兒,你拿起鏡子照照,是不是哪裏都可以穿過去?”
堯非離握住她的手,想給她一些力量:“活下去,好好活下去,即便隻剩下一年多。皇叔也會想辦法治好你……”
他連自己都不曾想到竟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被這丫頭的堅強所感動嗎?還是因為她長得像極了她?
那個他花費十九年心血也要找到的女嬰……
雲舒槿抿唇,緩緩抬頭看向眼前人,輕聲問:“我還可以見到他嗎?”
沒等到堯非離回答,又扯唇苦笑,搖了搖頭:“隻要遠遠見他一眼就好,無論我是活著,還是靈魂。”
“他,是梁澤羨嗎?”堯非離低聲問。
雲舒槿沒有回答。
“梁澤羨在六年前就已經……”
堯非離想要重複這可怕的事實,但轉念一想。
這丫頭會不會又受刺激?
可那梁澤羨的確自小體弱多病,容貌普通不說,身材也不高大啊!
這丫頭遇見的人到底是誰?
“嗯,會見到。”他還是肯定地點頭。
“槿兒,你看,皇叔給你帶了禮物。”
堯非離從衣服口袋裏取出一隻小木盒,輕輕放在她的掌心裏。
雲舒槿的手稍稍一顫,似乎沒有興趣去打開。
“你一定喜歡。”
堯非離的笑溫柔入骨,眉眼都是暖意。
雲舒槿輕輕打開,裏麵竟然是一隻水晶玻璃球。
神奇的是,玻璃球裏麵仿佛裝著一汪大海,蔚藍蔚藍。
水麵上還有一艘小小的帆船,拇指蓋大小,但很精致。就連船帆上的字都能看得清。
“這海水是用一種油脂做的,所以這船帆永遠不會沉下去,無論你怎麼轉動!”
堯非離在掌心裏用力搖晃。
雲舒槿仔細盯著這船帆,真的就無法沉下去。
她的水眸輕輕閃了閃,終於有了光芒。
“你就像這隻帆船!”
堯非離將這隻玻璃球塞到她的手心,清楚又堅定地說:“隻要有我堯非離在一天,就不會讓你被苦海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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