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兒……”
鳳宮玄緊了緊她纖細的玉手,指腹輕輕撫過她手背的舊傷,嘴唇極力壓製著顫抖。
“你知道嗎?我不相信是你背叛了我。”
他低垂著眼眸,將喉嚨裏那些膿血咽下,顫聲自言:“可你父親和鳳君宸是同黨啊!後來的兩年,你和鳳君宸有過數次聯係,甚至在夜裏親自去過他的太子府……”
說到這裏,他再也說不下去,單手捂住臉開始哽咽,肩膀顫抖。
黃昏的光芒越來越金黃刺眼,照射在他的墨發上,竟多了幾根雪白的銀絲……
……
秋風已到,天氣終於稍稍涼快下來,秋日的暮色暗紅得發沉。
雲舒槿又回到了寒宣王府,一切好像都不曾發生過什麼。
鳳宮玄依舊每日上朝和下朝,晚膳會去榮心寶閣看望顧傾兒。
西院特別冷清,倒是蘇燃燃,這些日子來得更勤快。
這一日下午,兩人坐在院子的秋千上。
前幾天雲舒槿心血來潮,和香嵐打了兩個秋千。
蘇燃燃告訴她,顧傅從這一次被罷了官,顧氏一族的勢力竟被連根拔起。
這些都是王爺做的!
雲舒槿很平靜地聽完這些,眼底沒有太多起伏。
這些,都是她用命換來的!
這事兒早已鬧得人盡皆知,太後差點喪命,若是鳳宮玄再不處置,恐怕要失了威信,更是失了民心。
所以鳳宮玄才會在前些日子,用最可怕的酷刑折磨她,報複她。
為顧傾兒報仇吧。
如今體內的毒素加快,也定是他的傑作。
“槿兒姐,聽了這消息,你怎麼還不高興?”蘇燃燃湊過去問她。
雲舒槿看著不遠處快要落下的紅日,淡笑道:“見這秋日正好,突然想出去,看看外頭的傍晚,應該更美。”
“王爺是不會同意你出去的。”蘇燃燃說道。
她也不知為何,王爺對槿兒姐特別嚴,其他夫人都可以在婢女的陪同下,每十天可以出去一回。
可偏偏對她,就像對待一隻金絲雀,希望永遠捆綁在王府。
雲舒槿也沒有難過,隻是輕輕一歎:“我隻是說說而已,其實哪裏看不是看?就像我接下來的人生,活著和死了,也沒有區別。”
蘇燃燃能感覺到她眼中的失落和麻木,於是又轉了話題:“聽說太後剛蘇醒就免了你的罪,她對你真的是疼愛!”
“是我對不起她。”雲舒槿的拳頭微微握起,太後是這世上唯一對她好的長輩。
她卻不能替她報仇。
蘇燃燃像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也是無奈一歎:“你也是沒有辦法,若是說了實話,王爺不會放過咱們的。好在太後沒有罰你……”
她邊說邊晃動坐下的秋千,眼底閃過一絲絕望:“我得了那病,雖然不會再傳染人,但王爺這輩子都不會碰我了,我也不會懷上他的孩子。”
“燃燃,他對你沒有愛,沒有他的孩子也是好事。”
雲舒槿將心裏話告訴她,雖然這事實很殘忍。
“我怎會不知道?他對我當然沒有愛,就連喜歡和欲望都沒有。他心裏隻有榮心寶閣那一位。”
蘇燃燃說到顧傾兒,牙咬得癢癢,既逼視又厭煩地說:“我倒是看看,她生下孩子後,太後會不會同意讓她當王妃,我呸!父親都是貪官了!太後會將她當個寶?”
“你說話輕點,說不定隔牆有耳。”
雲舒槿提醒她,隨後又喝了一口手中的清酒,也晃了晃坐下的秋千。
自從上一回喝了酒發現能止疼後,她便經常要香嵐去街市買。
這些日子,鳳宮玄從未踏足,她就經常喝!
蘇燃燃笑她:“這哪有什麼人?所有人都知道咱倆不得寵,還不及阮夫人和顏夫人,恐怕連隻狗都不會來看。”
話音剛落,兩人竟聽到有人深吸了一口氣,放眼望去,竟見鳳宮玄已站在院子門口,眸光深沉。
“王爺!”
蘇燃燃立即從秋千下來,跪地行禮:“妾身沒有任何意思,隻是想形容一下這裏的冷清。”
鳳宮玄似乎沒有看她,隻是將眸光鎖在依舊坐在秋千的雲舒槿身上。
可雲舒槿根本不看他一眼。
鳳宮玄這才對蘇燃燃說道:“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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