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點了點頭,可眼中又透露出一些無奈。
“雲姑娘,梁公子雖然蘇醒了,也可以正常自理,可是他把什麼都忘了。”
“忘了?”
她一愣,心口傳來一陣刺心的痛。可再轉念,其實不記得才是最好的。
他不會難過,然後無憂無慮地活下去。
替自己好好活下去。
很快,這姑娘就帶著她去了梁澤羨的房間,其實就在隔壁。
門推開,她終於見到了。
他比上一回見到的時候身體好上很多,氣色也有了血色。
隻是那張臉依舊麵目全非,沒有半點曾經的風華。
可惜,以她現在的體力,應該不能替他做手術了。
門推開的聲音似乎驚醒了房中的人。
梁澤羨回頭看了她一眼。
雲舒槿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平靜和冷漠。這種冷漠就像是看到了陌生人。
不起一點漣漪。
可這一刻,雲舒槿的心不再疼痛,她甚至不想上前去打擾。
忘了她也好,
“我是太子派來照顧你的。”她溫柔地開口,手臂卻撐著門,支撐著虛弱的身體。
梁澤羨隻是冷漠地點了點頭。
“我給你磨墨。”她走到他身邊坐下,神色平靜安寧。
梁澤羨繼續抄寫經文,可剛抄了一會兒,他就回頭看了她一眼,用沙啞殘破的嗓音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雲舒槿磨墨的手一停,輕聲回答:“雲舒槿。”
心裏深處,她還是希望他能記得!
可梁澤羨卻搖了搖頭,淡淡地自言:“我看你氣色太差,可能活不了多久,別來伺候了。”
這話落下,方才的希望破滅,但她也不難過,輕聲回道:“就多陪你一會兒。”
梁澤羨也沒有阻止。
兩人平靜地相處了兩個時辰。
直到雲舒槿實在疼得支撐不下去,體內宛若烈火在燃燒。
她分不清是鑽入體內的離火還是刹那芳華發作,似乎隻能去門外透透涼才能舒服一些。
可沒想到剛走出這間不起眼的宅子,無數宛若鬼魂一樣的黑影往裏麵衝進去,場麵極為恐怖血腥。
黑衫軍?
沒來得及回過神,眼前就燃燒起熊熊烈火,就像天火降臨,又像火龍吞噬。
整個宅子被烈火包裹。
“澤羨!!”
雲舒槿撕心裂肺地喊叫著,然後瘋狂地準備衝進去救人。不顧烈火灼身!
可下一瞬間,身邊又冒出幾個高手。
將她的雙臂死死束縛住。
她麵對著熊熊烈火,眼淚橫流,幾乎崩潰,卻再也哭不出聲。
她好像回到半年前,鳳宮玄燒了她和梁澤羨的小木屋時,這時候的她,就好像被人推向了懸崖。
若不是知道澤羨還活著,她可能已經支撐不下去了。
可現在……
烈火將這座小宅子頃刻間吞沒,幾個留在裏麵伺候的姑娘逃了出來。可梁澤羨身體有缺陷,怎麼可能衝出去來?
冰雪簌簌落下,砸在她蒼白的小臉,竟可以融合在一起。
“傷心嗎?”
模糊中,她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她緩緩轉身,見鳳宮玄已經站在她的麵前,尊貴的金絲蟒袍,含笑的眼神,深邃不見底的鳳目。
他仿佛在看一個笑話。
更像是在欣賞她的絕望,就好比看一隻可憐的畜牲垂死掙紮。
“鳳宮玄……”
她直直地看著她,被壓抑的憤怒和恨再次緩緩滋生出來,拳頭死死緊握,像是嗜血的狼。
可眼前人卻淺淺笑了笑,眉眼染著絕望過後的戲謔:“他是不是在裏麵?心疼了?”
雲舒槿已經無法再開口,濃烈的血腥味直往咽喉衝,可她不想在這個男人麵前暴露弱點。
即便下一刻就要死了!
飛鷹見狀,急聲提醒:“王妃!王爺心裏隻有你啊!太子是不是在裏麵?您說實話,他說不定就會心軟……”
主子的性格,他太清楚了!
隻要王妃不再護著太子,哪怕她要殺王爺,他都會原諒!
雲舒槿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布滿血絲的清眸不再有淚,反而是一種釋然。
“你們先鬆開我,我就告訴你們,太子在哪裏?”
她看著眼前的鳳宮玄,眼神空洞,方才的恨也仿佛被一瞬間抽去。
鳳宮玄看著她消瘦的肩膀,心一疼,沒有考慮其他,立即道:“快鬆開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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