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兵不厭詐(1 / 2)

為了“教訓”孔四海和他那些女人,薛麗處心積慮、步步為營。

她在長達四年的時間裏按兵不動,等孔四海當上了銀行行長,她用他貪汙受賄的錢在郊區買了棟別墅,精心裝修之後,著手實施她的報複計劃。

“我打電話給姚娜娜,告訴她我想通了,同意和孔四海離婚,她不用再一個人帶著孩子過了。姚娜娜喜出望外,同意來別墅跟我見麵。我讓她不要告訴孔四海,因為孔四海想要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根本不想離婚。姚娜娜那個蠢貨立刻同意並按時赴約……”

薛麗陷入“美好”的回憶裏無比快意,“姚娜娜看到我那裝修豪華的別墅,羨慕嫉妒恨全寫在臉上,哈哈,真的,那時候我就覺得我是主宰一切的女王,她們不過是下賤、可憐又可恨的螻蟻,接下來我要在我的王國裏決定她們的生死,她們無論如何也逃不掉。”

看著狂熱暴戾的薛麗,高顏心情沉重。

是什麼讓一個謙和守禮的女人知法犯法,而後肆無忌憚不擇手段?

愛人的背叛和欺淩。

男人無法容忍女人給自己戴綠帽子,自己卻堂而皇之地朝三暮四,這無異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男權主義者對此的解釋為雄性動物承擔著繁衍後代的重責,是本性也是責任和擔當,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正是這種自私自利的觀點導致部分男性放任自流,耽於享樂,家庭責任感嚴重缺失。

像薛麗這樣在婚姻中倍受冷落和委屈,雖有家庭卻要獨自養老撫幼的女人不少。

但如果把所有責任都推給孔四海也有失公允。

一方麵,薛麗單方麵的陳述有明顯的偏向性;另一方麵,薛麗剛開始的隱忍無疑是對孔四海的縱容。

如果薛麗發現孔四海品行不端,采取理智的方式好合好散,也不會一條路走到黑,最終害人害己……

路傑起身給薛麗續滿水。

薛麗陰沉不定地盯著那杯水,突然想到什麼,“你們上次傳訊我,就從我用過的紙杯上提取了指紋?”

高顏沒有回答她,看了看時間,“說說你作案的詳細過程吧。”

薛麗嗤笑了一聲,“你們不是有監控視頻嗎?你們放看看不就得了,有什麼好說的,一個個都像死狗一樣。”

“我們看不等於你主動交代。”

高顏嚴肅地說。

“那行,我簡單說說吧。”

此時的薛麗一副豁出去的神氣,看似灑脫的背後是心如死灰的絕望。

高顏的心一直揪著,像被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擰成了麻花,又像包著棵仙人掌,刺痛悶堵,難受。

“都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那是沒欺負到份兒上。我給姚娜娜倒水,她不喝,嫌是自來水,說孔四海給她買的都是最好的礦泉水;我倒酒,她也不喝,說她那兒有上百年的拉菲;我給她可樂,她接了,拉開易拉罐喝了一口就吐了,嫌有怪味兒。”

薛麗冷笑,“她就是怕我給她下毒,可她人都來了,還怕我下毒,你說她可不可笑?”

高顏注意到薛麗的手。

她人長得端莊秀麗,雙手卻指節粗壯,掌心和指腹都有老繭,顯然是長年觸碰健身器材之類的東西形成的。

看來,為了報仇,薛麗偷偷強身健體,一步步把自己錘煉成了冷血的凶手。

“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趁她不注意,直接擊打她的太陽穴,一下,就一下,她就倒在沙發上起不來了。”

薛麗冷笑,“我當時就想,就她這個熊樣兒,哪來的底氣挑釁我?我那幾年忍辱負重也白瞎了,早知道她這麼好對付,我早點兒動手就好了。”

“然後呢?”

路傑一邊飛快地敲打鍵盤記錄,一邊問。

“然後我……我把她剁了喂魚了。”

薛麗輕描淡寫。

高顏眉頭一緊,“你什麼意思?那四具女性骨架中沒有姚娜娜?”

“……嗯。第一次經驗不足,再姚娜娜生完孩子發福了,我背不動。我提前買了把電鋸,在浴池裏把她成了幾段。後來骨頭被我夜裏埋在後花園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