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出人意料(1 / 2)

怕什麼來什麼,一刻鍾後,程院長推門走了出來,衝著大家搖了搖頭。

“不是,程院長,呂良就是腿被擠斷了,頭又沒受多大傷,怎麼就死了呢?”

鄭畫圖急了,納悶地問。

“是,他的頭部沒有重傷,腿部粉碎性骨折,按說不會致死。但他腿部大動脈被人為割破,失血過多。”

程院長語氣沉重,“他被送來的時候,因為渾身都是血,傷情難以確定。我們發現他的致命傷並盡辦法搶救,還是失敗了。”

忙活了一天一夜,最後換來這麼個結果,誰都接受不了。

“一般情況下,動脈被割二十分鍾內,人就會休克,至完全缺血死亡最多不會超過兩個小時。這得看割的是哪兒的動脈,如果是頸動脈和腿部大動脈,快的幾分鍾人就沒命了,慢的也就十五到二十分鍾。從機場到中心醫院的路程最快也得四十分鍾……唉,要不是血管沒被完全割斷,他在路上就不行了……”

程院長說完,搖了搖頭,轉身腳步沉重地走了。

沒人有心情說話。

突然,高顏想到什麼,緊追兩步,“程院長,呂良的腿動腿是用什麼割傷的?”

“刀具。刀口很窄,刀鋒很快,刀柄細長,像是……篆刻刀之類的,你們可以去車禍現場找找,說不定還能在車裏找到。”

程院長仔細想了想,說。

“篆刻刀?”鄭畫圖跟過來,聞言眼睛一亮,“肖寒說過,張勇脖子上的致命傷也不像普通刀具,也像是篆刻刀。”

“雲鶴,你不是說你在呂良家也找到了一把沒被燒毀篆刻刀嗎?”

高顏主動向孟雲鶴示好。

孟雲鶴點點頭,“嗯。已經交給肖法醫了,不是那把,傷口不吻合。篆刻刀一般都是成套的,刀口不同,篆刻功能和效果不同。”

大家對望了一眼,雖然都累得不行,但還不能收隊。

鄭畫圖立刻打電話給留守在車禍現場勘查取證的路傑,讓他帶人仔細搜查一下,車裏有沒有篆刻刀之類的刀具。

“有一把,血乎拉的,我裝在密封袋裏了,拍照發給你看。”

路傑說完片刻,鄭畫圖就收到那把篆刻刀的照片。

看到那張照片,鄭畫圖和高顏對視了一眼,“就是它了。張勇脖子上的刀傷應該也是這東西割的。回頭再讓肖寒確認一下。”

如果刀口與張勇脖子上的傷口吻合,那呂良是真凶無疑。

怪不得一直沒找到作案工具,呂良竟然一直藏在身上。

可是誰會想到去搜一個孩子的身?

高顏想到傍晚她還拉著呂良去接小軍,當時呂良就坐在後座上。

如果呂良當時對她起了殺心,趁她開車不備給她來個突然襲擊……

高顏頭皮發緊,隻覺得從早晨到現在,她一直在做噩夢,這才剛剛醒過來。

第二天,高顏頂著熊貓眼上班開會。

孟雲鶴把她送到單位,去醫院幫著照顧二老了,說讓她給他一個向嶽父嶽母表忠心的機會。

高顏走進會議室時,看看其他人都到齊了,一個樣兒,眼圈青腫,都是嚴重睡眠不足的模樣。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看看你們一個個的,跟殘兵敗將一樣!”

鄭畫圖敲完桌子,挨個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表情嚴肅,目光嚴厲。

大家習慣了接受鄭畫圖的死亡凝視,也做好後麵的準備。

往常這時候,鄭畫圖接下來要開訓了。

批評打擊教育加上激勵鼓舞演講,他會抑揚頓挫、唾沫橫飛十分鍾左右。

可今天,大家都深呼吸,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等了半天,鄭畫圖還啞著。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家都不淡定了,驚惶惶看向鄭畫圖。

鄭畫圖的眼睛竟然紅了!

我的天,開天辟地頭一遭。

鄭畫圖是誰,人如其名,畫圖一樣嚴謹的個性,雷打不動的沉穩,對自己那叫一個狠,就算離婚都沒見他紅過眼。

“鄭隊,您有話就直說,兄弟們一時聽不到你訓話,這心裏空得慌。”

陳平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提示。

“是啊,您別把自己憋壞了,你們受得了。”

路傑也表態。

高顏猛地想起昨天晚上孟雲鶴說過,鄭畫圖要被調去鄰市擔任公安局副局長,難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