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容、殘肢、割胸、塞陰,凶手們對孟雲菲充滿惡毒的詛咒和憎惡,多人作案致其死亡。”古彬語出驚人,“在場至少有三個凶手,還有一個旁觀的主犯。”
“怎麼說?”
高顏憤怒又詫異,肖寒當初隻說死者生前被多人性侵,但沒有像古彬直接說是多人作案致死。
“敲擊麵部毀容的是個變態拳擊手,顱骨是人體最堅硬的骨頭,這個凶手擊打的手法是專業的勾拳、擺拳動作,而且他避開太陽穴這個位置,因為他知道這是幾塊顱骨的交界點,解剖學稱之為翼點,是頭部最脆弱的部分,他不想一拳打死人,享受拳擊毀人麵目的快感;殘肢的是另外一個凶手,他是個陶藝工作者,職業病讓他對塑形的準確性要求苛刻,甚至剜割疤跡都注意形狀規整。”
古彬盯著死者胸前的創口,眉頭微鎖,“割胸、以枯草塞陰,刀法嫻熟,切割時運刀動作沒有停頓,毫不猶豫一氣嗬成,這個凶手是個島籍的外科醫生。”
“怎麼就說是島籍?”
“如果我猜得沒錯,凶手還會把割下來的乳房放在精美的白瓷盤裏進行奠拜。”
古彬答非所問。
“沒錯,你怎麼知道?”
高顏心驚肉跳。
那天在靈杏山的那個岩洞附近,那邪惡的一幕曆曆在目,還有她們離開時,車後那一抹一閃而逝的人影,如同可怕的夢魘揮之不去。
“早年在日本留學,我一個島籍的同學說起他們那裏有這麼一種驅逐邪崇的變態儀式,就是把華年早逝的女人割胸、塞陰後,置於山洞中,頭北腳南,並把割掉的胸部盛放在瓷盤中,在離屍體不遠的地方焚香奠拜。據說這種儀式可以詛咒自己怨恨的人,同時可以祈願自己心想事成。”
古彬說,“我當時聽了覺得島國人在追求高度文明的同時,也在極端變態的路上狂奔不止,實在是個邪惡的族類。”
高顏倒吸一口涼氣,她猛然想起,之前周曉寧他們調查董浩和呂良的時候,相關報告裏清清楚楚寫著董浩是島國人,後來隨母親來中國定居,從某醫學院畢業後應聘於本市中心醫院。
之前還想不通董浩一個麻醉師為什麼會去接呂良,並和呂良一起喝了小劉給的礦泉水,雙雙死於非命。
如果董浩就是殺害孟雲菲的凶手之一,又被警方注意了,那幕後黑手殺人滅口就有了足夠的理由。
高顏突然想到,既然董浩老早就參與殺害孟雲菲,那後來的幾起案子,他是不是也脫不了幹係?
其中把袁偉和杜莎莎毒殺並偽造現場的凶手,還有把袁和杜運入地下停車場的那個司機,是不是也是董浩?
案情似乎一下子明朗了不少,可還需要核實。
如果早點兒認識古彬就好了。
在董浩沒死之前就把他抓起來,可能案子早就破了……
高顏心生遺憾的同時多有疑惑,“古彬,變態拳擊手的說法你給的理由很充分,隻是,你對拳擊這麼有研究?還有,為什麼是陶藝工作者,而不是搞雕塑的?你怎麼能這麼精準地判斷凶手的職業?”
問完,高顏感覺在古彬這樣的高人麵前,自己像小白。
“你是關心則亂,死的是你的閨蜜,你的思考能力被嚴重幹擾,要不然,你不會這麼被動。”
古彬看出她的窘迫,不露痕跡地安慰完她,又說,“我對拳擊確實感興趣,我也是個業餘拳擊手,但我從來沒有參加實戰,就是在俱樂部學些花拳繡腿。你知道當法醫時間長了難免壓抑,打打假人有助於調解不良情緒。我對相關的拳擊動作、攻擊技巧什麼的很懂,凡是拳擊賽,隻要時間允許我也都會看。凶手手裏攥著玻璃製品,出拳的動作是拳擊動作無疑,穩、準、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