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苦思甜……哈哈!”劉衛國抿了一口茶苦笑道。
楊萬裏打開這些年來劉寧的成績,日記本,把它們放到劉衛國麵前,“我來這裏任教也好多年了,在現有的教師隊伍中也算是老的一批人員了,劉寧我是親眼看著他成長的,我們平常也是很好的朋友,他也十分的相信我,所以相對來說師生關係還算不錯,另外那個大壯,也是他很要好的朋友或者說是兄弟,一路風風雨雨倒也不孤單,隻是日記裏雖然他未曾提及你,但隱隱約約也有你的影子,可見他很想你,我們都以為你在那場海難中沒了,畢竟去的人裏麵沒有人回來過,今天你又突然出現在學校門口,怎麼能不讓人感到吃驚和意外呢?”
“是啊!這次回來我還帶著海生,臨行前也是猶豫再三,究竟是就此消失在人世間好還是回來見他一麵好,柳眉也覺得不妥,勸我回來一趟,這兒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這裏有我的母親,孩子,還有這一片養育我的土地,我不能不回來啊!另外海生從未來過這裏,我想讓他認祖歸宗,順便去看望一下他的奶奶。”劉衛國激動不已地訴說著。
當看完劉寧寫的日記,滿滿當當的一摞紙厚得像一座小山一般高,劉衛國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的情感,哭得像個淚人似的,額頭的皺紋如溝壑早已深不見底,粗糙的皮膚,雙手上更是結著一層厚厚的老繭,那是幹農活留下來的,手臂上的疤痕隨處可見,那是那場海難遺留下來的痕跡,經過了那麼多年也無法消除。
柳眉的配製的藥浴僅僅是幫他恢複了內傷經脈,其他的卻無能為力,這場大病差點奪去了他的生命,然而付出的代價也是很大的,劉衛國不能做過於太重的體力活,更不能長時間的潛水,遇到雨雪天氣,身上會隱隱作痛,這相當於對一個海員來說無疑是直接宣布了死刑,徹底終結了他的海上生涯。
現在的他隻能和普通人一樣,雖然表麵上看不出來,但當他走起路來時就能明顯的發現腿腳沒有以前那麼靈活,行動也不會那麼迅速,顯得那樣的遲鈍緩慢,由於長時間在海水裏的浸泡他的耳朵的聽力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
楊萬裏聽完簡直無法想象這樣一個人究竟是如何從那場海難裏活下來的,這需要經曆多大的痛苦,和頑強的毅力,同樣是農民出生的兩個人,截然不同的兩種命運昭然揭示,楊萬裏家裏也並不富裕但當他也和二姐一樣考上大學,通過自己的努力改變了自己的人生,來到了學校裏麵教書成為了一位教書先生,並且在此時此刻遇見了自己學生的父親和那坎坷的經曆。
而劉衛國卻沒有那麼的幸運,幾次險些丟了性命,但最後因禍得福遇見了柳眉並喜結連理生下了劉海生。
“你長得好可愛,這個西瓜頭是劉叔給你剃的嗎?”大壯欣喜地望著比自己小的小朋友,他的劉寧同父異母的弟弟也算是自己的弟弟了。
海生看著陌生的教室,一開始來到這感到的是陌生,以及害怕,但剛剛父親和他說跟著這位哥哥不要亂跑,他便鼓起來勇氣,逐漸地開始接觸這個新世界,也覺得大壯熱情的樣子很親切,一會兒就不害怕了,隻是有些害羞,“嗯,頭發是我娘親給我剪的,這個地方這麼大是叫做學校嗎?我從來沒去過這麼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