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皮鞋鞋底踩在她的手背上,痛感從指骨蔓延。
“宋、澤。”
薑佳寧一字一頓咬著牙。
“是我,”宋澤笑了下,“拜你所賜,被趕去南城幾年的宋澤,我回來了。”
薑佳寧抬頭看著宋澤,“我知道,蘇嘉樹跟我說了。”
那些人裏,宋澤是第一個回來的。
也是第一個和蘇嘉樹正麵剛上的。
薑佳寧仰著頭,修長的脖頸在黑暗中勾出漂亮的弧度,她忽然笑了一下,這笑在暗處,好似妖冶的紅色花朵一樣,豔麗漂亮。
她口中喃喃著說:“你應該也知道,我今天是作為沈慎的女伴來的。”
宋澤擰眉。
他沒懂薑佳寧忽然跟他說這個是什麼用意。
“是又如何?”
“不如何。”
她嗓音極低,低的叫宋澤心裏無端的湧起一股火來,腳下皮鞋用力碾著薑佳寧的手背,看她的五官因為痛處而呈現微妙的變化,心裏有一陣油然的暢快。
忽然就在這時……
“啊!”
宋澤手腕劇痛,猛地鬆開鉗製薑佳寧的下顎,薑佳寧死死地咬住了宋澤的手背。
“拉開她!”
宋澤痛的猛甩,朝著身後尚未反應過來的兩個保鏢喊道。
保鏢立即過來,卡住薑佳寧的下顎,迫使她不得已齒關鬆開。
宋澤痛的甩手,看見手腕上一個鮮血淋漓的牙印,他氣的一腳踹在了薑佳寧的小腹上,女人腹部疼痛痙攣,順著牆麵往下滑,又被保鏢壓在牆麵上。
薑佳寧:“沈慎。”
宋澤抬起在半空中的手,就忽然停住了。
手緩緩放下來,握緊的拳頭,被咬的血肉模糊的手背上,淌下一道血痕。
宋澤忽然明白了薑佳寧為何剛才提及沈慎。
甚至是提到她今天是作為沈慎的女伴一同出席的。
薑佳寧嘴唇上染著鮮紅,鬢發散落貼在唇角,朝著他笑,隻是這笑,卻是冷沁骨髓的,女人的聲音字字泣血,“除非你今天就弄死我,否則他看見我的傷一定會問。我會告訴他一切,到時候恐怕你才剛從南城回來,就又要被丟出去了。”
……
樓下。
薛凜安隻和一個合作商聊了幾句,再回頭,薑佳寧那女人就不見了蹤影。
他經過自助區,朝著沙發那邊找人。
“薛少找人呀?”
一道女聲傳來。
薛凜安“嗯”了聲。
他朝著這聲音來源看了眼。
女人身上是一條墨綠色刺繡暗紋的旗袍,頸肩上月牙白的披肩,臉上妝容濃麗,笑顏可掬。
薛凜安認了出來。
是夜色的阿綠。
今天徐家晚宴的菜式酒品和服務人員,都是夜色那邊提供的,將整個生日晚宴的檔次提高了一個級別。
阿綠喏了一聲:“那邊沈公子也在找薑佳寧。”
薛凜安循著阿綠手指的方向,那邊是通向二樓的長廊樓梯。
有個人影從樓梯上走下來。
那一襲裙擺出現在視野邊緣,薛凜安就斷定了是薑佳寧,他要回頭再問,阿綠已經不見了蹤影。
沈慎到樓梯口接人。
“你怎麼到樓上去了?”
薑佳寧笑著走過來,“我剛才找洗手間,在一樓沒找到,就去了二樓。”
她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隻是在過來挽沈慎的時候,特別換了另外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