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遇上這種事,無非是三種可能。
謀財,尋仇,劫色。
可她聽見這男人嘶吼出來這樣的話,腦子裏就驀地浮現出另外一個可能。
她不能想事情,一想腦袋暈的更惡心了。
薑佳寧抬手,想要擋開他。
“我不認識你,你要找誰……我們可以慢慢說……”
“不認識我?”
男人似乎是被這幾個字給刺激到了。
男人失控的揚手,猛地給了薑佳寧一個巴掌。
“賤人!賤人!腳踩兩條船!”
他攥住她的衣領,狠狠地拉著,臉上五官的表情扭曲,“你被人給輪了我都不計較什麼和你結婚,帶你出國!我對你還不夠好麼?你為什麼要回來找他?為什麼?啊?”
“嘔……”
薑佳寧扭頭,這次真吐出來了。
她不在意的用衣袖抹了一把嘴角,看著站在眼前的男人,吐出他的名字:“趙闊。”
阮清秋的家暴老公。
她看得出來趙闊的精神似乎是出了問題,否則怎麼會把她認成是阮清秋?
而眼前男人臉上的表情,也印證了她的猜想。
薑佳寧虛弱道:“我跟薛凜安沒有關係,你才是我的老公……”
“騙子!你這樣說,就是想騙我然後逃走!”
“我不會逃走,我會永遠都在你身邊,”薑佳寧說,“我隻是覺得……在國外總覺得沒有家的感覺,你又常常喝醉了酒家暴我,我害怕……”
雖然她沒有跟阮清秋直接接觸,但從一些細枝末節上,還有萬斐幾次的對話中,她推斷出來,應該大方向沒錯。
她現在隻需要沿著這個大方向學阮清秋扮可憐,博取這個神經質的趙闊的同情。
好在她和阮清秋幾次見麵,現在都還能回想出她的淒楚可憐模樣。
趙闊攥住薑佳寧的手腕,怒吼:“你又在騙我!”
薑佳寧輕輕地安撫著他,“我發誓我沒有騙你,我不跑,就跟著你,哪裏也不去。”
薑佳寧的話,似乎一定程度上安撫了趙闊。
趙闊沒有剛才那麼狂躁了。
薑佳寧強忍著頭暈惡心的感覺,盡量讓自己笑的更自然一點,不去刺激到趙闊,溫軟的說:“老公,我想回家了,我們回去吧。”
趙闊忽然聲音拔高,不受控的給了她一個巴掌:“你又想跑!”
薑佳寧趴在車座上有十幾秒鍾都沒動。
她的輕柔一定程度上都不用去演。
現在她太虛了。
聲音稍微拔高說話,她都覺得頭暈目眩,惡心的難受。
她強忍著這樣惡心的難受,放低聲音去撫慰他,“你到家裏可以把我鎖起來,我不會跑,真的,我不騙你,我不會跑。”
趙闊看著薑佳寧的眼睛裏有癡迷,卻沒有立即答應,似乎是在想她話裏的可實施性。
薑佳寧做出泫然欲泣的神情,“我們回家吧,老公。”
這一次,趙闊鬆了口,“好,我們回家。”
薑佳寧隻是打算暫時先離開這一片荒地,去到公寓或者小區,她求救的機會更多一些。
可誰知道,她在後車座躺著,不知道車開到何處,竟然暈了過去,毫無知覺。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她臉上的傷口處理過了,趴在一個沙發上,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窗外的天空陰沉沉的,看不見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