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球從球網上方徑直飛了過去,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拋物線,猛地砸在了宋澤的鼻子上。
宋澤猝不及防下被砸了這麼一下,向後退一步,鼻血傾注而下,淌落在衣襟上,斑斑點點。
顧真真就站在宋澤後方不過兩米的距離,一個球直直的飛過來砸了人,她不由得嚇了一跳。
順著那球打來的方向,她意外的看到了薛凜安。
薛凜安單手握著網球拍,緩步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手滑了一下。”
宋澤對薛凜安其實還有那一夜飆車至斷崖的陰影,他現在鼻骨生痛,鼻血止不住,話也說不出來。
這邊的服務生跑來,遞上了濕敷的冰塊。
薑佳寧從這兵荒馬亂的人群中,和男人的視線交彙。
他輕巧揮拍,似剛才真的就隻是手滑不經意的。
薑佳寧的心就這麼微動了下。
似乎是有一根羽毛從她包裹盔甲的心裏鑽了進去,刮到了她的心。
過了一會兒兵荒馬亂的,這裏才算是終於平靜了下來。
宋澤的鼻血止住,被網球擊中的鼻梁骨有一道明顯的淤痕紅腫。
他滿臉陰翳的盯著球場中,薛凜安和沈慎已經開始單打了。
宋澤任憑服務生在一旁幫他塗藥,忽然疼了一下,他嘶了一聲。
服務生嚇的急忙道歉:“對不起宋少……”
宋澤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滾滾滾。”
他覺得,薛凜安對他,有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敵意。
他跟薛凜安,交集也就隻限於他今年回國後的幾次照麵。
就算他在幾年前出入徐家比較多,可那個時候薛凜安鮮少去徐家,就算是交集,也就是約徐詩穎去吃個飯,無意中碰到,點頭而已。
兩人之間的聯係,就隻有徐詩穎。
不。
他的眼神陡然陰森了起來。
還有一個。
薑佳寧。
薑佳寧在這段時間裏,做了薛凜安的秘書。
還有在來到鬆河山山莊那一夜的飆車,他本以為就是薛凜安那變態的勝負欲作祟,可當時薛凜安的車上,副駕駛坐著的是薑佳寧……
若是在車上,薑佳寧對薛凜安說了什麼的話……
宋澤眼光落在另外一側的休息椅上,嘴角浮起了一抹譏諷的弧度。
沒想到薑佳寧還真能博得薛凜安片刻的青睞,隻是用的這麼惡心下作的手段。
宋澤從椅子上起身,朝著薑佳寧走了過去。
薑佳寧正眼神專注的看著場上的兩人打網球。
“你是不是很得意?”
宋澤在薑佳寧隔了一個座位坐了下來,“有兩個男人為你爭風吃醋。”
薑佳寧沒轉動目光,“不得意。”
宋澤順著她的目光,發現她看的其實是薛凜安,可給人的卻是她在關注沈慎的錯覺。
薑佳寧轉頭看過來:“我不需要爭風吃醋,我要的是薛凜安。”
宋澤瞳孔震了震。
他控製住自己的力道,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出拳揮過去,“因為詩穎?”
薑佳寧沒回答。
她對場中的男人,眼神釋放的是毫不遮掩的崇拜。
是男人最享受的那種崇拜。
場中的兩人打過這一輪,停了下來。
薑佳寧拿起場邊的水瓶和毛巾,突兀的用隻有身邊的宋澤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說她能搶的過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