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桌後的劉卓怒不可遏,手指著她,“怎麼回事?你給我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他從來就沒這樣失態怒過。
實在是他從業十五年,就算是見過所謂的錢色交易,卻沒見過敢這麼擺在明麵上的!送禮能送成這樣。
薑佳寧平靜的彎下腰來,撿起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
衡基地產剛傳真過來的最終入圍名單,她從上掃到底,裏麵沒有捷宸。
她驚愕抬眸。
昨天衡基那邊給的名單,還是有捷宸的。
或者說,這個最終入圍名單,是早就已經定下來的,初選結束後,就定下了最終入圍的公司名單,即便最終競標也是個過場,可在競標前兩天被撤掉,這種事情以前都不曾出現過。
“怎麼可能?”
劉卓冷笑著說:“我也奇怪,怎麼可能?你還是辦了個好差使,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劉卓從抽屜裏翻出來一個盒子來,“蕭永原話是,把送禮送的這麼低俗惡劣的,也就隻有你一個人了,打開看看吧。”
盒子被摔落在地上,不用薑佳寧親手打開,盒子鎖扣就已經鬆動打開,裏麵的東西滾落在薑佳寧的腳下。
她驚愕的瞪圓了眼睛,“不是腕表麼?”
很明顯,地上麵滾落的,不是腕表。
“是啊,你問我?”劉卓氣的臉上的肥肉都抖了抖,“腕表呢?”
薑佳寧臉色茫然。
劉卓揮了揮手,“抱著你的盒子滾蛋!腕表的錢這個月開始從你的工資獎金裏麵扣,扣到為止!”
薑佳寧抱著盒子走了出來。
同辦公室的同事都紛紛側目。
劉卓剛才的暴怒怒吼聲,在外麵的同事都聽見了。
薑佳寧將這個長約十公分的木質盒子放在辦公桌上,目光緊緊盯住,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恢複了冷靜。
她在腦海中複盤了一下昨天送到衡基大樓公司前台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清清楚楚記得是將文件還有裝有腕表的禮盒放在一個紙袋中,交給了蕭永的助理,親眼看著助理上了電梯。
這樣的話,不論幕後究竟是誰,和這個助理都脫不了幹係。
如果不是她在送過去之前,確認過那盒子裏麵放的的確是腕表,薑佳寧還會懷疑這件事情有劉卓的貓膩。
薑佳寧翻出了蕭永的微信。
她想了想,刪刪減減發過去一段話,言辭懇切,然後,一個紅色的驚歎號,並上【你的消息已被拒收】。
薑佳寧:“……”
果然不僅被刪了,而且被拉黑了。
她翻出來包裏麵的名片,先後撥打了蕭永的私人手機和工作手機號碼,結果最後都是……無人接聽。
她撐了撐額頭,真是有點棘手。
過了一會兒,她直接起身,將盒子隨手放進包裏,大步走向電梯處。
電梯門一關上,辦公室裏就炸開了鍋。
“天啊!真沒想到,她竟然會想要色誘?”
“怪不得劉卓一副氣死了的模樣,這個單子是薛總批過他兩次的,這下徹底搞砸了。”
“這種事情不都是要偷偷摸摸飯局之後去酒店裏麼?搞的這麼光明正大的,她這麼饑.渴?”
電梯門又一次打開。
辦公室裏熱火朝天的聲音,戛然而止。
薑佳寧就站在電梯裏,目光冷凝。
她從容走下電梯,來到自己的工位,拉開抽屜,從裏麵取出一個大腸發圈,頭發攏起來在腦後隨手紮了一下,再度走上電梯,按下了關門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