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
隻有簡短的兩個字。
薑佳寧愣了足足有十秒鍾。
她趿著拖鞋,從門口的貓眼視頻往外麵看了眼。
男人倚在牆邊。
隻有他一個人。
男人的深眸朝著門頭上的監控探頭望了一眼,似乎是知道她就站在鏡頭之後似的,手裏握著手機,舉在耳畔。
薑佳寧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房門。
“薛總,這麼晚了,你怎麼……”
她臉上調整了一下表情,掛著笑,話音未落,男人的手臂箍住了她的腰,後腰一下抵住在門板上,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吻像是狂風驟雨而下,吞噬著她。
男人的吻像是在泄憤,用力鉗住她的下顎,停下來,眼眸中似是染血,“薑佳寧,你到底是有什麼目的?”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薑佳寧的眼神很平靜,可是心情在一瞬間跌宕。
他……知道了?
薑佳寧唇瓣輕輕碰了碰,“薛總,我的目的,我告訴過你。”
薛凜安微眯著眸。
圖他的人,圖他的心麼?
她這張小嘴裏,就從來沒有幾句真話。
男人腦中不斷的回想起來剛才薑佳寧從方柏深的車上下來的情景,他若不是在車裏等待,怕也根本看不到那一幕。
“既然想要我的心,那就取悅我。”
男人的指腹壓著她的唇畔,用力的摩挲了幾下,指腹在她的唇邊落下了痕跡。
薑佳寧雙腿帶上他的勁腰,她的後腰抵在玄關櫃上,手掌心覆在他的心口上,“好呀。”
男人箍住她的腰,手指觸碰到櫃上的一個盒子。
他蹙眉凝過去,是一管拆封的藥膏。
上麵的那一行英文十分分明。
他的眼神浮過幾分哂笑,箍著她的腰,在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情況下,用力的箍了幾分。
……
薑佳寧的床上,有兩個新買的玩偶熊。
她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總會買很多的玩偶,這樣顯得她並不是一個人。
玩偶熊四仰八叉的摔在了床邊的地墊上。
感應夜燈的燈光灑落在男人寬厚而肌理分明的脊背上,上麵蒙了一層薄薄的細汗,肌肉顯出緊繃的流暢線條。
……
薑佳寧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她總是能在和薛凜安的相處中,碰觸到最濃重的火花。
荷爾蒙的刺激,總會促使釋放出更多的多巴胺,讓她覺得快樂,甚至是超脫了現實意義的快樂。
曾經,她在蘇嘉樹入獄後很長一段時間,噩夢纏身,幾乎是依靠著安神藥物,才能進入睡眠狀態。
可那短暫的睡眠,又會被一個充滿了血腥的夢境徹底打破。
那時,精神醫生建議她代償。
她把自己忙成了一個旋轉不停的陀螺,去打工兼職,去考各種證,去學小語種語言,去考托福雅思。就連陳嫣然都說,她簡直是一個學習神器,簡稱學神。
隻是,還有另外一種代償。
就是異性之間的碰撞。
大學校園裏,倒是有相熟的男性來追求她。
隻是用阿綠後來的話來說,她就是不開竅。
那時,她還不理解精神醫生口中所說的所謂“性”。
一直到現在,她理解了。
她的開竅,應該是薛凜安啟蒙的。
朦朧睡著的時候,薑佳寧覺得落在視網膜上有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