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半句話,叫宋澤及時的給吞了進去。
他知道徐詩穎對薛凜安傾心,自小開始畫畫,第一個畫的人物畫就是薛凜安,現在這樣形容薛凜安,怕是會叫徐詩穎反感。
宋澤聽著聽筒內久久的都沒有聲音,心下一慌,把矛頭火氣就又重新拉回到薑佳寧的身上來,“詩穎,你別擔心,她馬上就會滾出捷宸了,有我在,她翻不起什麼大浪來。”
等宋澤打完電話再從外麵進來,看薑佳寧的眼神,就更多了幾分厭惡。
是那種到極致的厭惡。
薑佳寧正在和蕭永拚酒。
“來!”
酒杯相碰。
薑佳寧一杯酒下肚,忽然起身,幹嘔了一聲,捂著嘴就衝了出去,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
柳柳嚇了一跳,拿起一包紙抽就追了過去。
剛才薑佳寧一直在為她擋酒,她這個助理,一點作用都沒起到,她十分自責的在後麵給薑佳寧遞紙巾。
薑佳寧索性直接坐在了馬桶邊上,抬了抬手,“給我倒杯水來。”
她半眯著眼靠在牆邊,喃喃著說著醉酒的話。
聽起來,像是在叫薛凜安的名字。
聽見從浴室有人聲,她伸手要去端水杯。
她手在半空中僵持了幾秒鍾,可玻璃水杯卻並沒有交到她的手中。
她睜開眼睛。
忽然,有一道涼意,從上而下傾瀉而下。
一杯加了碎冰的水,從她的頭頂澆了下來,順著她的發絲,流淌了滿臉。
薑佳寧睜開眼睛,轉向一旁。
宋澤緩緩地蹲了下來,把水杯嘭的一聲砸碎在馬桶旁邊的瓷磚上,碎片瞬間四分五裂。
“清醒了麼?薛凜安不是你能肖想的,別做夢了。”
薑佳寧抬手抹了一把臉上冰涼的水液,忽然溢出一抹笑來,“宋澤,你真可憐。”
宋澤額頭上的青筋突兀的蹦跳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說,你跟在徐詩穎的身後,充其量就是一隻舔狗,嘉樹說的沒錯,一隻沒尊嚴的舔狗,”薑佳寧說,“她有薛凜安和薛家,你就是一個萬年魚塘養著的備胎,她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會給你,你永遠都得不到徐詩穎。”
宋澤怒到極致,猛地揚手。
薑佳寧架住了他的手腕,手腕向下,掌風扇過空氣中的氣流,帶動她拂動的發絲。
她側頭,眼睛稍眯了一下。
“要合作麼?”
這四個字,顛覆了宋澤的認知,他有一瞬間沒動,“你……說什麼?”
問他……合作?
是他產生了幻聽還是薑佳寧腦子進水了?
“合作,”薑佳寧繼續說,“我要薛凜安,你得到徐詩穎,我們的合作是雙贏。”
宋澤皺著眉,“你他媽在胡說八道什麼?”
他嘴上說著這樣斥責的話,可是微顫的眼神,卻已經暴露了他此時心中的那一杆秤,明顯已經開始傾斜了。
薑佳寧:“你在怕我?”
“我他嗎怕你什麼?你有什麼是值得我怕的?我堂堂宋家少爺會怕你?”宋澤嘲笑,“就憑著你媽在徐家的地位?你比不上詩穎一根手指頭!”
“是啊,那你還怕什麼?”
她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
可他們,有的是能失去的東西。
她要一件一件的,將那些他們在乎的東西剝除掉。
薑佳寧繼續說:“和我合作,失敗了你也沒有損失,可是一旦是我們合作成功的話,你就是抱得美人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