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振海的目光又落在了徐詩穎身上,“詩穎這幾年在國外,也誤了你們的事了……”
徐詩穎低著頭,“爺爺,我是想要先專攻學業的……”
“再耽誤兩年,就成了老姑娘了,”徐振海笑著說,“學業重要,成家也重要,你說是吧,凜安。”
薛凜安隻是頷首附和:“是的。”
徐振海麵對著這一屋子的人,已經先後提及了一遍,看起來就有些乏了,管家提醒了一句。
“老爺,您該休息一會兒了。”
眾人就都提議要離開。
徐盛就在正在這時開了口:“爸,這是薑佳寧。”
若不是徐盛特意提及了一句,徐振海怕都沒有看見薑佳寧。
可薑佳寧不管是容貌穿著,還是站著的位置,都是這房間裏麵最顯眼的。
徐振海看向薑佳寧。
一般老人的眼神,越是老,就越是灰濁。
可是徐振海不同。
徐振海早在前兩年,因為眼角膜受損,剛剛移植過新的眼角膜,一雙眼睛也沒有老花,看人看的很清晰。
“佳寧啊。”
徐詩穎握了一下手,“爺爺,這就是清姨的女兒薑佳寧,您是見過她的,您忘啦?”
徐振海看了她有幾秒鍾,才中氣十足的笑了起來,“是啊,我給忘了,真是越老這腦子越是不好使了。”
薑佳寧全程一言不發。
她甚至就連杜清齡提前給她準備好的壽禮都沒有拿出來,雙手垂落在兩側,握緊成了拳。
忘了麼?
那疼痛,怕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
……
那個時候,薑佳寧把一直以來以慈善著稱的徐振海當成了救命稻草。
他拿著那優盤,去找了徐振海。
這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在第一時間,就聯係了宋澤的父親以及另外的兩家家主,作為“懲治”,將小輩們都送出了國,而本家的徐盛,因為“管教不力”,也被連帶的下放到外地的分公司去。
他還特別聯係了國內外有名的皮膚美容科醫生,要幫她將身上的傷痕和疤痕全都手術美容,巨額的美容費用,他全部承擔,說是替孫女給薑佳寧賠罪補償。
“女孩子,要是落了疤,不好嫁人的。”
薑佳寧那個時候對徐老爺子感恩戴德,覺得世人對他的“活佛”的稱號,不負盛名。
可直到她因為所謂的“無痛”皮膚美容給刺的疼痛難忍。
她的手臂上,有一塊燙傷。
那塊燙傷,總會在天氣冷的時候,就癢得厲害,導致就算是痊愈愈合之後,她也會心理反應的去用力的抓撓。
那塊燙傷皮膚的美容,其實用可以聽得懂的語言來說,就是用手術刀切開表皮,將表麵的皮膚撕開,用機器調整波段作用於破損肌膚,然後讓破損的肌膚,從內而外,再重新長出新的平整的皮肉。
這是一個十分痛苦的過程。
而且,薑佳寧沒有打麻藥。
她找到了徐振海,哭著說:“徐爺爺,我不整了,太疼了……”
徐振海:“為了美是需要代價的,忍一忍。”
後來的後來,早先的崇敬,全部都消散於她日益成熟的心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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