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尉廷筆直的站在桌前,朝著在座的人鞠躬。
“大家這段時間想必也已經風風雨雨的聽到了一些吧,現在呢,借著這個正式的場合,給大家介紹一下,”薛敬堂擺了擺手,“都別拘謹,大過年的,都坐下來吃飯。”
薛敬堂看向薛凜安,“凜安,這是你的親兄弟。”
薛凜安看過去。
四目相對。
他端起手中酒杯,朝著他舉了舉。
薛尉廷恭謹的頷首:“大哥。”
就此,兄友弟恭,其樂融融。
葉芷瀾沒想到薛凜安會什麼都沒有說,就這樣默認了這個威脅的存在。
她也是知道要在人前給足了薛敬堂臉麵,便硬是壓下了這口氣,一直持續到這一餐團圓宴結束。
各旁支的女眷們都抱著孩子過來找薛敬堂給壓歲錢,歡聲笑語。
等到完全結束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在薛家的大宅裏,也有安排空餘的房間給這些人留著住,人走房空,就隻留下了薛敬堂這一家子。
薛敬堂隻有薛紈這麼一個兒子,想當初,是當成精英去栽培的。
他的理念一直是,在精,而不在多。
所以,在眾多家裏有礦的豪門大家裏,他和徐振海是年老之後膝下最單薄的。
眼看著那私生子就要把薛敬堂給扶到樓上去,葉芷瀾終於忍不住,站出一步。
“爸,薛紈已經失蹤五年了,這個人看起來和凜安差不多大的年齡,也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進來都能認薛家的這個親的。”
這是一個疑點。
葉芷瀾的懷疑並不是沒有道理。
薛敬堂就停下了腳步。
老爺子抬了抬手,笑著說:“凜安,你先帶尉廷去逛逛,宅子大,尉廷來了這兩天,還沒來得及轉轉。”
薛尉廷走過來,微笑了一下朝他頷首:“大哥。”
薛凜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率先抬步走了出去。
大廳內。
“忍了一晚上了?”薛敬堂也不著急離開了,叫管家上了一壺茶,落坐在紫檀椅上。抬手倒了一杯茶,才說:“我不是老了糊塗了,若是不確認是不是,你覺得我會留下他?”
葉芷瀾向來都不懂得去遮掩,更何況,在薛凜安坐實了這個位子後,她就是握著薛家鑰匙的掌權人,沒人威脅到她的身份,她就更加是不懂得收斂了。
可現在,來了一個私生子,就必定帶出生了這個私生子的女人……
薛老爺子將茶盞放下,搖了搖頭,“芷瀾啊,我一直都教育你,要懂得去修身養性,凜安現在性子多穩重,你再看看你,有一點風吹草動,就這樣據理力爭。”
“凜安能作罷,我卻是不能,爸,凜安是什麼性子你是知道的,不爭不搶的,但是不爭不搶,就是被人吃了的命啊!五年前,那個時候多凶險!要不是凜安,現在我們早就被那些人給吃了!現在薛家都要易主了!”
葉芷瀾說到後麵,都有些激動。
但瞧著薛敬堂的臉色,卻是沉了下來。
薛敬堂:“芷瀾,你聽過一句麼?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是因為什麼?是因為沒人啊,我們要想保住我們這一脈,就要保證後繼有人,否則,這江山要傳給誰?凜安為何這樣辛苦,你不知道麼?就是因為身邊沒有得力的幫手。”
“尉廷是軍人退下來的,”薛敬堂說,“你仔細想一想,你說凜安若是當年有這樣一個弟弟來幫助他的話,那些旁係雜種們,誰又敢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