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片是你從哪裏拿到?”薛凜安問。
“恰巧我認識當年徐家送薑佳寧去做皮膚美容的醫生,就打電話要了病例檔案的留存照片。”賀漣說:“也隻有那幾張了,其餘的全都已經被毀壞了,徐家應該都不知道,竟然還有幾張存檔。”
他這話說的稀鬆平常,對此根本就不在意。
賀漣抬眸:“所以,要感謝我?”
薛凜安低著頭,在青虞的這些天裏,他沒有做過發型,明顯額前的碎發長了些,淩亂的遮蓋住眼前。
他慢慢的品完麵前茶盞內的一汪清茶,擱下,說了一句話。
賀漣沒聽清他的話,“嗯?”
薛凜安抬起頭來,眯眸,站了起來,走向賀漣的這一邊,“我說,我是要感謝你。”
賀漣皺著眉,明顯沒理解到薛凜安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
剛開口說了一個字,下一秒,猝不及防下,緊握的拳頭砸向他的側臉。
指關節用力挫傷了賀漣的顴骨,鼻梁上的鏡片被打碎,劃破了他的指關節。
緊接著是第二拳。
薛凜安是曾經練過拳擊的,他的拳頭很硬。
賀漣整個人被薛凜安給攥住,椅子向後倒,撞翻了身後的軟屏風。
周圍傳來驚叫聲。
這邊餐廳是用軟屏風隔出來的卡座,屏風撞翻,發出轟的一聲,隔壁的餐桌嚇了一跳,慌忙起身。
賀漣倒在地上,嘴角已經滲出了血,碎掉變形的眼鏡丟在了地上,此時才能看得見,破碎的鏡片也劃破了他的臉頰,鮮血從皮膚滲透出來,點染了他病態蒼白的臉色。
他手肘撐著椅子站了起來,嘴角帶著些諷笑,“薛少,你這是什麼意思?”
薛凜安就站在他的麵前,“你不無辜。”
賀漣嗤了一聲:“我的話你不信,也不必來問我了。”
他冷笑了一聲,彎腰撿起地上碎了一隻眼鏡鏡片的眼睛,在直起腰的同時,忽然出手揮拳。
賀漣的身體素質明顯不如薛凜安,他在健身房裏堆砌出來的體格,遠遠不及薛凜安從小就練過的拳擊。
兩輪下來,他已經有些氣喘,在反觀薛凜安,完全沒有什麼過重的外傷,
薑佳寧和周京林從外麵走進來,就聽見餐廳內傳來的尖聲驚叫。
“這是怎麼回事?”周京林疑惑道。
薑佳寧已經看見了那邊揮拳的……薛凜安。
已經有餐廳的安保人員趕了過去,攔在了薛凜安和賀漣的麵前,生怕是兩人再動手打起人來。
賀漣看起來傷的不輕,而且傷全都在臉上,半邊挨了兩拳的臉頰已經浮腫了。
倒是薛凜安完好無損的站在水晶吊燈下,隻是些略輕微的小傷。
周京林負責在餐廳做善後工作,薑佳寧把薛凜安給拉了出來。
“嘶。”
薑佳寧去牽薛凜安的手,男人嘶了一聲。
她忙低頭看了一眼,見他的手背和指關節處,有幾道微小的劃痕,滲了血。
賀漣從餐廳內出來,手裏握著一塊用來冷敷頰邊的冰塊,帖在臉頰邊上,冷眼看著上車的兩人。
……
薑佳寧在經過一家藥店的時候,就直接喊了伍楷停車。
她沒等薛凜安開口,就已經開了車門,飛快的從車上跑了下去,她去藥店買了一些外傷用藥。
伍楷跟了薛凜安這麼長時間,也很有眼力,將車找了一個停車位後,借口去一趟洗手間,就先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