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外。
停著一輛黑色的私家車。
開車的人戴著口罩和棒球帽,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那酒店外海報上的婚紗照,目光暗黑中滲著毒。
……
徐詩穎坐在酒店的貴賓化妝間內,閉著眼睛任由化妝師給她補妝。
她沒有去醫院,倒是聽到醫院裏傳來的消息。
杜清齡受了輕傷,徐盛重傷未醒。
她當即就對徐振海道:“爺爺,這就是杜清齡故意的!她怎麼就能輕傷,我爸現在就躺在醫院裏動都動不了?”
徐振海:“清齡也不算是輕傷了……”
“她就是其心可誅!”徐詩穎說,“我就不信她就沒有一點心懷鬼胎……”
“我媽懷什麼鬼胎了?”薑佳寧蹙了蹙眉,“在你們徐家人你推我我推你,都不肯獨自一人去交贖金的時候,我媽媽一個人去了,她怎麼能料想到綁匪會拿了錢還想要滅口?你是不是眼瞎沒有看到那監控?要不是我媽反應快,急打了方向盤,恐怕現在就已經車毀人亡了!”
徐詩穎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當時徐家人都在場,沒一個主動站出來的,杜清齡孤身一人前去,就已經是賣足了人情。
她腦子裏忽然就有一個念頭湧動了出來。
可是,若是杜清齡本就是和那綁匪是一夥的呢?那杜清齡肯定是知道沒有危險才去的,又和綁匪勾結企圖害死徐盛……
這個想法一從腦子裏冒出來,徐詩穎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杜清齡……有這麼神通廣大?
根本就不可能!
要是杜清齡有這麼大能耐,又何必忍氣吞聲到現在呢。
而且,哪個正常人會用自己的命去冒險呢?她是不敢的。
交警那邊提供的監控錄像,她也是看過的。
那輛黑色的越野車撞過去的速度和角度,根本就不可能是有半分弄虛作假的。
一個活生生的人,乃至於這個人的所有生存軌跡,說不定就是在那頃刻間就全都消失了。
……
杜清齡偏偏就是這種,敢拿自己的命來冒險的人。
或者說,當她決定走這一條路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這種人。
在她開車去交易之前,就先拿著手機,給薛尉廷發送了信息。
她將行進的路線,以及自己的計劃,全都告知了薛尉廷。
薛尉廷:“不行!你會有危險!”
杜清齡:“按照我的路線,我不會有事。”
薛尉廷反問:“你怎麼知道不會有事?”
“試試,不就知道了。”
杜清齡是在拿她自己的命做實驗。
過了幾分鍾,薛尉廷那邊卻依舊不鬆口。
杜清齡道:“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二少,若是你不派車來的話,那我就隻好去主動撞車了,這樣一來,就失去了一次很好的掩飾機會,而且,我沒有經過預想。”
最終,薛尉廷同意了。
那輛黑色的越野車,是杜清齡將記錄了徐盛被綁的現場實錄行車記錄儀的監控發送給薛尉廷之後,薛尉廷照著去準備的。
在行動之前,他再三吩咐過去做這件事的人。
在天色越來越亮的這個過程中,他坐在沙發上,反複的重複著點煙,抽煙,再點煙,抽煙的動作。
在麵前的煙灰缸裏麵,已經堆積了十餘根香煙煙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