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能感覺到他鼻息間滲出來的綿長呼吸。
他睡著了。
薑佳寧叫了一輛計程車,連同酒保,兩人共同把薛凜安給挪上了車。
司機問:“要去哪裏?”
薑佳寧有一瞬間沒回答。
司機從後視鏡看過來,又出言提醒了一遍。
薑佳寧報出的地址是長島。
男人側頭靠在她的頸肩上,闔著眼瞼,睫毛低垂著,在眼下投下了一片陰影。
到達長島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外來車輛不允許入內,薑佳寧就先付了車錢,她對一個爛醉的成年男人實在是沒什麼辦法,薛凜安這一身骨架肌肉重的她扛都扛不動,就叫門口的保安幫忙一起把人給扶進了別墅。
等到把薛凜安給扶到床上,薑佳寧已經出了一身的汗,累的坐在床邊喘氣,又去廚房給薛凜安簡單衝了一杯蜂蜜水用來解酒。
“喝點水。”
薑佳寧站在床畔,將玻璃水杯遞過給他。
男人側著身子躺在枕上,隻是嗯了一聲,卻沒什麼動作。
薑佳寧便俯身下來,去扶他的肩背。
蜂蜜水裏放了一片檸檬,色澤清亮。
就在玻璃杯口靠近他嘴唇的那一秒,男人忽然扣住了她握著水杯的手腕。
“誒……”
薑佳寧尚未來得及反應,手裏的玻璃杯就脫了手。
蜂蜜檸檬水一半灑在了床沿,另一半隨著那玻璃杯碰擦一聲掉落在地麵上,玻璃碎片炸開了花。
兩人的位置翻轉,她被男人桎梏住腰身,身體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下陷在柔軟的床墊之中。
薑佳寧:“薛凜安!”
薛凜安扣著她的兩腕,撐著手肘在她上方,目光極輕的落在她的麵龐上,低頭去淺淺的啄她的唇。
薑佳寧雙手被困住,隻得用力掙紮,氣的抬腿踢他。
可這樣的掙紮在一個酒醉的男人眼裏,隻是一點調劑的情趣罷了,軟的沒有任何攻擊力。
他的手指挑開了她襯衫領口的衣扣,覆上她的鎖骨。
薑佳寧咬住了他的手指。
用力的那一瞬間,她看見了他手背上那個疤痕淺淡的牙印,驀地一鬆。
她睜開眼睛,和他對視。
此時男人的瞳色很深,深的像是含了一汪最醇厚的酒釀,倒映著她,也讓她溺死在這樣沉醉的酒精之中。
她用牙齒抵著退了出來。
他的食指上,有兩個淺淺的牙印。
薛凜安低頭去吻她的唇。
兩人都喝了酒,那種不同品類的酒香彌散在兩人之間,浸潤了口腔,渲染出一股清甜。
那種被酒精刺激到飄飄然的感覺,叫他想起來一個詞語——醉生夢死。
這真是一個最美妙的詞語。
……
激烈的運動是睡眠的良好催化劑。
黑暗之中,薑佳寧睜開了眼眸。
身側男人的呼吸平穩均勻的拂在她的頸邊,手臂攬著她的腰。
兩人麵對著麵,身體相貼,似是一對最親密的戀人,在做著最親密的事。
薑佳寧側頭看了看男人微蹙起的眉。
她掀開被子起了身。
下床的時候,她腿軟了一下。
撿起地上的衣服,她赤腳走到浴室內,穿好了衣服。
領口偏大,脖頸鎖骨上留有的痕跡又較多,薑佳寧索性就取了衣架上的男士西裝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