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佳寧睜著眼睛看著車頂。
她看了眼男人的發頂,手輕輕地放在男人的背上。
這種極致的靜謐,相依相偎的感覺,讓她覺得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過了許久,薛凜安的手機震動聲持續響動。
她推了推薛凜安,坐直了身體。
車內隻有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
甚至就連薑佳寧都覺得這一次在車上,有一種荒謬感。
“希望你守諾。”薑佳寧說完這句話,將領口的扣子係好,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那種一進入到車外,行走的人群,發動車輛的引擎聲,一下就將她帶入到現實之中。
薛凜安從擋風玻璃看著薑佳寧的身影離開,才將身上的襯衫重新整理好,係上了袖扣。
他看了眼手機,上麵顯示著兩個未接來電,都是來自葉芷瀾的。
他還沒有回撥,那邊就又打了過來。
這次薛凜安接聽了。
葉芷瀾:“凜安,老爺子叫了你父親和那個小三出去吃飯,你知道嗎?他們去了酒樓,都已經開席了。”
葉芷瀾知道這事兒就已經遲了,老爺子都已經出了門。
她兀自往下說著:“你那邊看看能不能攔得住,我都已經聽說有記者過去了,要是真給那小三正了名,這就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給接到薛家來登堂入室……”
電話接通,薛凜安始終不曾開口,倒是葉芷瀾巴拉巴拉的說了個沒完。
等到葉芷瀾停下來,這聽筒內似是能聽到她自己的回音。
“凜安,你在聽嗎?”
薛凜安向後靠在椅背上,抬起手臂遮在自己的額前,“媽,我記得你以前是學的服裝設計。”
葉芷瀾楞了一下,她沒想到薛凜安會忽然提起這件事。
“這都已經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幾年,或者是二三十年前,自從有了兒子之後,她就成為了全職太太,一心一意全都撲在了丈夫和兒子的身上,早就把設計給忘了一幹二淨。
“媽,你應該有自己的工作事業,有你自己的圈子,而不是一心隻圍著薛紈去轉。”
葉芷瀾:“但是現在這小三都已經騎到了我們的頭上,如果我不去管,恐怕明天的新聞報道就是我叫我退位了!”
“他們說他們的,你做你的……”
薛凜安覺得胃痛的很,他沒等葉芷瀾再多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翻了翻身,側頭看見了副駕駛車座上的一個發圈。
想必是剛才薑佳寧掉落下來的。
發繩上掛著的是一枚暗紅色的福牌。
發繩上還纏繞著兩根長發絲。
他將這福牌拿到手中,捏在掌心裏,睡了過去。
等到再度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倒是胃不怎麼疼了。
他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
那蹲守的記者,不僅寫了薛敬堂給羅芸和薛家的這一雙兒女設了接風宴,也寫了葉芷瀾大鬧酒樓。
薛敬堂給出的承諾是等到下個月的祭祖典禮上,要給羅芸所出的這一雙兒女認祖歸宗。
有網評道:“本來說不定薛老也就是單純設個宴安撫下小三母子女,現在好了,薛夫人這麼一鬧,薛家下了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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