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徐振海這種行為,自然而然備受煎熬的是徐彙夫妻。
鄭春麗這段時間裏憋了一肚子的火,總算是找得到發了出來。
現在徐振海還沒上樓,鄭春麗這話聲音又不低,就剛巧叫徐振海給聽見了。
徐彙急忙壓低聲音叫了一聲:“閉嘴!”
可為時已晚。
徐振海停下腳步,又走下樓梯來,“你有什麼不滿,可以當著我的麵說。”
鄭春麗見她的話已經被聽見了,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上前一步說:“薛少就算是再才能優秀,那也隻是個外姓人,現在你摒棄了自家人去看重一個外人,您叫您二兒子的臉往哪裏放?”
話沒說完,徐彙就已經很怒喝住了她。
“鄭春麗!你瘋夠了沒?”
鄭春麗甩開了徐彙的手,“我沒說夠!你知道別人當著我的麵說你什麼嗎?說你就是個窩囊廢,倒是叫一個外姓人跟過來搶我們的家產!”
這話音一落,整個大廳內鴉雀無聲,掉落一根針都能聽得見。
就連老管家都頻頻看徐振海的臉色,生怕徐振海會出什麼事,扭頭吩咐傭人去給郭醫生打電話。
老管家了解,徐家平時大忌就是議論家產遺產。
可現在這鄭春麗也真是不要命了,竟然當麵頂撞,說出這樣難聽的話來。
可令在場的所有人意外,徐振海看起來也卻並沒有動怒。
他手扶著欄杆,點頭,“是,春麗提醒的對,是我近來忽略了老二。”
不僅沒有動怒,相反還順著鄭春麗的話往下,將公司裏一個大項目撥給了徐彙。
“這個項目流水很大,而且已經到了中後期,最艱難的過程已經過去了,不會太過費心。”
薑佳寧不由得蹙了蹙眉。
徐振海的態度,叫她心裏疑惑。
徐振海縱然死在人前都是一副慈祥老先生的模樣,她卻知道,他私底下處理家事,絕對不是放任。
現在不僅沒有斥責,反而承諾給徐彙一個大項目。
這種態度,叫薑佳寧覺得他是在……補償,就好似是徐振海欠了徐彙夫妻什麼。
欠了什麼?
又補償什麼?
徐振海這些年裏,一直對徐彙夫妻很不錯,即便是物質上,也並未有什麼虧欠。
那就是……再往前推幾年。
薑佳寧腦海裏忽然一慌,她想起了鄭春麗死去的女兒。
薛凜安此時安然站在二樓的欄杆處。
他的手肘撐在白色的欄杆上,微微屈膝低頭,他的眸光,角度剛好就落在那大廳之中的年輕女人的身上。
不論何時,不論何地,她總能是最醒目的那一個,吸引著人的目光。
傅南弦曾反駁過他:“也就吸引了你一個,你這叫什麼?情人眼裏出西施。”
他餘光落在樓梯上由老管家扶著緩緩拾級而上的徐振海,站直了身體。
徐振海臉上有帶著歉意的笑,“抱歉,叫你看了我家的笑話。”
薛凜安頷首:“二叔和二嬸為薛家辛苦操勞,是該多得。”
徐振海叫薛凜安進入後,叫老管家出去,又特別視頻連了老船長。
“羅恩開了三十年船了,是名副其實的老船長了。”
視頻連線之中的羅恩,是一個長相很凶相的白種中年男人,長著絡腮胡,介紹之後,隻是點了點頭,卻對薛凜安這麼一個看起來就是油頭粉麵的奶油小生看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