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周景潤現在長期國內國外兩地飛,小雨點即便是出院後,也沒辦法長時間在家裏陪伴小雨點。
薛凜安來到的時候,小雨點正在吃藥。
分藥格裏,她細細的數著,白色的藥片要吃兩顆,藍色的要四顆,膠囊要吃一個,還有衝劑要喝兩袋。
這些都是貼在床頭的。
她沒叫阿姨喂,她覺得吃藥這一點小事她自己可以辦得到,她也是這樣告訴爸爸的。
她剛吃完藥,就看見有人進來。
是壞叔叔!
小雨點把水杯放在床頭上,朝著他展露出最陽光燦爛猶如向日葵一樣的笑,“叔叔!”她還特別把“壞”給省去了。
上次見薛凜安的時候,小雨點記得是最後薛凜安站在那空曠草坪上的“可憐相”,就對薛凜安親近了許多。
小雨點抓了果盤裏的鳳梨叫薛凜安吃。
“喏,給你。”
人對“弱者”總是會給予更多的愛憐。
這是本性,不分年齡。
薛凜安接了。
這塊鳳梨上,不知是不是小雨點啃剩的,上麵又滑又粘的像是口水。
薛凜安蹙了蹙眉,又給丟回到果盤裏去了,順便在小雨點的口水巾上蹭了蹭手。
“你爸爸呢?”
小雨點靠在靠墊上,“我爸爸去問張醫生了。”
薛凜安摸了摸小雨點柔軟的頭發,起身離開了病房。
周景潤剛剛從醫生辦公室出來。
醫生給出的建議,是建議小雨點可以回家休養。
“醫院的環境整體都不如在家裏寬鬆愜意,而且醫院裏的各種病菌也更多,對抵抗力弱的小孩並不適宜。”
周景潤:“我考慮一下。”
他從辦公室出來後,走廊上,已經等了一個人。
“凜安。”
薛凜安點了點頭,“我有話對你說。”
周景潤點了點頭,跟在薛凜安的身側,抬步朝著安全通道的方向走過去。
推開安全通道的門,通道內的聲控燈應聲打開。
周景潤尚未站穩,忽然一道拳風而至。
他沒來得及躲閃,這一拳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他的臉頰上,擦過顴骨,唇瓣嘴角就立即見了血。
下一拳,他有了防備,就先一步避開了。
薛凜安直接踢踹他的下盤,周景潤肩膀上又挨了一拳,向後退了兩步,撞在了牆麵上,他悶哼一聲。
周景潤抬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
他看向薛凜安,注視著他瞳中的神色,“你知道了。”
薛凜安收了手,左手握拳垂在身側。
周景潤這次坦坦然然的站在了薛凜安的麵前,“我也該挨你的拳頭。”
薛凜安嘴角溢出一抹輕嘲。
“瞞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句話?”
“我想到了,”周景潤道,“但是艾莉的事,隻有你才能深入到徐家的核心,也才能查到那船,抱歉,這是我的私心。”
周景潤繼續道:“也是我的錯,我沒有能力永遠隱瞞真相,你們都知道了。”
隻維持了表麵平和甜蜜的那兩個月。
卻再也回不去了。
薛凜安一頓。
旋即他笑了。
“是啊。”
現在,他終於知道了她提分手的真正原因,卻連繼續去纏著她的理由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