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有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語言能力。
“以什麼身份?”
薛凜安沒明白。
蕭良道:“巧得很,我剛查過江河郴的案子,的確是有貓膩,但是可悲的是,當事人已經身故,而他的妻女都已經杳無音訊,沒有一個近親屬能提出申訴,那……你是以什麼身份提出申請重新調查?”
薛凜安垂眸。
黑色的眸光落在茶幾邊緣的廢紙簍裏,最上麵是一張廢掉的空白表,有一個字十分顯眼。
他抬眸道:“女婿。”
……
方柏深在劉大姐的監督下,被迫加了三個優質女生的微信,劉大姐怕他忘了,還戴著老花鏡指著,叫他改備注,在備注後麵加上姓名和工作年齡。
“你可千萬別搞混了,上一次就搞混了,搞的我挺尷尬的。”
方柏深:“……”
尷尬的是他好麼。
終於等到那辦公室的門打開,方柏深就跟看見了救星一樣,立馬站了起來,“凜安。”
他告別了劉大姐,和薛凜安出來。
劉大姐追到門口:“小方啊!你可記的要聊天啊!都是家世相貌頂頂好的!我都見過!”
方柏深隨口應了聲,就推著薛凜安趕緊上了車。
他看著手機上的這一模一樣的相親介紹開場白,不由得有點頭疼,索性收了手機。
薛凜安笑著道:“幾個?”
方柏深比了三根手指。
薛凜安笑了聲,“看來這次是數量質量都很不錯。”
“讓你一個要不要。”
“那我無福消受。”
方柏深一臉的生無可戀臉,“我總算是體會到我哥的感覺了。”
薛凜安叫伍楷先送了方柏深回方家。
到了長島後,薛凜安才將口袋中折疊的那張紙拿了出來。
露出的邊角上,姓名一欄後,隻有一個字:薑。
手指摩挲了下這字跡,男人將這張紙展平,放進了抽屜裏。
抽屜內,已經擺了幾樣東西。
一隻女士耳環,一根帶福牌的發繩,兩版去西城拍的大頭照片,還有一個看起來已經很陳舊的機器貓玩偶。
機器貓的玩偶頭頂還禿了一小塊毛,是薑佳寧薅的,小雨點第一次見的時候,還哈哈大笑道說:“禿頂的機器貓!太好笑了!”
這個機器貓是薑佳寧最開始在長島住的時候,從單身公寓搬來的。
那時,她說:“這是我爸生日的時候送我的,是爸爸送我的最後一個禮物。”
所以,她不管是到哪裏搬家,也都會帶著。
可這次分開離開的時候太過決絕,任是這樣珍貴,她也不曾向他開口再來長島來取。
怕也是恨透了他吧。
薛凜安關上抽屜,他走到長廊上去抽了一支煙。
在廳內的玻璃大缸內,有兩隻正趴在砂石上睡覺的烏龜。
比起來剛送到民宿那個時候,龜殼明顯大了一圈。
薛凜安手指在玻璃缸上扣了一下,其中一隻嚇得縮腦袋,撲通一下就掉在水裏。
手機響了起來,是周景潤的來電。
周景潤問:“具體開船時間定了嗎?”
薛凜安伸手進去玻璃缸中,把那隻龜拿起來放在砂石上,結果另一隻烏龜嚇得頭一縮就掉水裏了。
“最遲下周。”
薛氏埋的那一顆雷,明天就該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