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動,就問她:“你在這船上幾年了?”
“有好幾年了,我也不記得幾年了。”沅沅的眼睛裏浮現出一抹迷惘,似是在思忖著具體的時間,卻又算不清透。
多久了呢。
她也記不得了。
“我是從十二歲上船的,”她緩緩的說,“今年我十八歲,那就有六年了吧。”
薑佳寧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出夜還在嗎?”
或許是因為她問的太過露骨,沅沅的臉上猛地一紅,低著頭點頭。
還在?
就拍這麼個價格麼。
沅沅撐著手臂,將酒杯往前鬆了鬆,“小姐姐,您不喝麼?我隻有十分鍾的時間。”
十分鍾。
薑佳寧立即就明白了。
十分鍾,一個男人能幹點啥。
短小快都不至於了。
這個沅沅既然是這麼絕色,肯定會留著往後賣高價的。
薑佳寧索性端著酒杯把這酒給喝了。
花了兩萬一的一杯酒。
咬著牙也得喝完,一滴不剩。
既然是第一次見麵,她也就靠著一張甜美且有親和力的臉,和在薛凜安身邊作為女秘書的時候的超高話術,拉近了和沅沅之間的距離。
許都是女性的緣故,這份距離倒是更容易拉近。
船上的人應該隻教了他們如何去勾引伺候男人,倒是沒有教他們如何去提防女人。
薑佳寧知道了她們的住處。
在這艘船的地下三層。
她還有一些姐妹,其中也有新來的。
可這輪船的一層很大,到底是哪一間房,在沒有確定之前,她不敢擅作主張。
沅沅長時間在這種場合裏生存,當然也深暗察言觀色,懂得聽人話語,看人臉色。
“你為什麼要問這個?”
薑佳寧:“我有個妹妹,她失蹤了,聽說是被帶到了這船上,她才十三歲。”
她說著,眼眶就有些酸脹,眼淚湧出來。
“我本來都不抱希望了,剛才你聽你這麼說,我就覺得也許還有希望,”她握住了沅沅的手,“你一定見過她,是不是?”
她最初是不打算和一個初初見麵的女孩說這些的。
畢竟來到這船上,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了。
她話裏真假參半,情感也參半。
沅沅一雙粘了卷翹假眼睫毛的眼睛眨了眨,點了點頭,“我幫你。”
薑佳寧把囡囡的照片叫沅沅看了一眼。
沅沅一愣。
這樣漂亮的小女孩,若是來了,就一定會特別被選出來。
可這次新來的其中有幾個已經住進單間的,她沒有見到這樣漂亮的小女孩。
“我回去後去幫你找一下。”
門外走廊上傳來了腳步聲。
薑佳寧看了一眼時間,時間到了。
門打開,薑佳寧親眼看著兩個保鏢把沅沅帶走了。
她的心裏一緊,手緊緊地攥住了。
有多少女孩都是在這樣的花季年華,卻被這樣對待,姐姐也曾經在這船上。
下樓的時候被絆了一下,她舔了舔發幹的唇瓣。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話說多了,這會兒有點口幹舌燥,憑空燥熱。
和沅沅在講話的時候,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談話內容上,現在,這種感覺越發的強烈且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