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齡仍然沒有說話。
她猜不透蕭良現在說這話到底是什麼緣由。
蕭良:“如果想要翻案,洗清嫌疑,恢複那人的聲譽,就叫真正的凶手當庭認罪,走正規的途徑。”
這次,杜清齡道了謝。
她站在寺廟山門門口,朝外麵望著蕭良的身影遠去。
蕭良很能看透人心。
他想必已經查到了一些事情,跟她說這些話,是在點她。
徐盛現在人在她的手中,她想要弄死徐盛,輕而易舉。
他到底還是不懂她。
她怎麼可能叫徐盛這樣輕易的死掉呢。
江河郴已死。
贏得的身後名,又何如?抵不過曾經和他待在一起的那短暫時光。
可給他恢複聲譽,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到的事。
……
薑佳寧下船前,先回到房間內,和那少年說了計劃。
下船的時候要驗明身份,不能隨意下去。
剛開始下船的人多眼雜,查的也比較嚴,她叫他稍等,等到夜晚。
少年現在一張臉褪去了紅腫,隻留下了青紫和淤痕,能看出來倒是清秀,一雙眼睛卻是和年齡所不符的滄桑感。
他全程並未開口。
或者說,自他醒來後,就沒有再開口說過一個字了。
薑佳寧以為他興許是一個啞巴。
可這也是個奇跡。
就靠著薑佳寧手裏那點退燒藥和消炎藥,他竟然挺了過來。
可誰知道,轉身的時候,這少年才開了口,“我不下船。”
薑佳寧一頓。
“為什麼?”
少年說:“我妹妹還在船上。”
薑佳寧這次沒有說話。
就算是這少年不開口,她也知道,他的妹妹,應該就是和沅沅一樣。
她送走囡囡和沅沅,已經是難上加難,倘若是在這個時候被發現的話,恐怕給自己,也給薛凜安找麻煩。
她看過了太多的苦難,卻還是忍不住對深陷泥淖的人拉一把。
就在談話的時候,門外聲響。
薑佳寧去開門。
薛凜安站在門口。
她拉他進來,指了指床邊垂首坐著的少年,告知他的回話。
薛凜安朝著他走過來。
少年的身子骨雖然看起來弱,但是能經受的住,且挺得過來,倒是堅韌。
薛凜安問:“你會打拳?”
“會,”少年能感覺到薛凜安身上來自上位者的那種威凜感,不自禁就挺直了脊背,“我會打拳。”
“叫別人打你打到吐血?”
“那是我被喂了藥!”
麵對薑佳寧一個女人的時候,少年分明並沒有什麼想要辯解解釋的願望,可現在麵對一個上位者的男人,他就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他們提前買了盧傑贏,為了賺賠率。”少年說,“我不吃藥,我能打倒三個盧傑!”
盧傑就是贏了的紅方。
“你叫什麼?”
“柯力。”
薛凜安瞧著這少年這不服輸的眼神,唇角向上勾了勾,“能站起來麼?”
柯力點了點頭。
他恢複的很快,現在身上的傷口多數結痂,雖未完全痊愈,自理卻已經早就能夠。
就在少年站起來的這個時候,薛凜安猛地出拳。
這樣的舉動,別說是柯力,就算是薑佳寧都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柯力卻憑借著本能,避開了薛凜安的拳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