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潛一直好奇,賀漣為何會叫老勞倫斯家這樣庇佑他,這次下船後,也去查了,卻什麼都沒有查到。
他確信,賀漣肯定是有點不為人知的另一麵。
卻為何諱莫如深,真是叫人有興趣去探究。
……
船開了。
薑佳寧發現柯力更加沉默寡言了。
他的眼神時常透著一股蕭瑟。
她這次外出,帶回來一些藥,方便柯力的傷勢恢複。
柯力的身體素質真的是肉眼可見的好,除了身上留有一些疤痕之外,都恢複如常了。
薛凜安聯係了拳場那邊的負責人買了柯力,叫柯力恢複了身份,即便是跟著她出去,也沒人查過。
對於一個打黑拳,甚至是要死掉的小人物來說,沒人在意。
甚至是,對於沅沅那樣一個已經死掉的姑娘來說,無人記憶。
薑佳寧又去了一次舞場。
舞場中,氣氛依舊火熱。
台上穿著暴露的姑娘扭著纖細的腰肢,叫價依舊持續飆升,和沅沅一樣稚嫩的小姑娘,卻都不是那張熟悉的臉了。
每每看到那骨灰盒,薑佳寧總能想起金府悅那漂亮的小瓷罐,以及周景潤在小瓷罐旁邊變幻放置著的新鮮花枝。
這一夜。
曇花開。
薑佳寧把曇花的盆栽放置在沅沅的骨灰盒旁邊,黑夜裏,潔白的花朵分隔鮮明。
這一切,都叫柯力看在眼裏。
少年脊梁筆挺,眼神是說不出的哀慟。
吃晚餐的時候,薑佳寧去房間裏找了鄭春麗。
鄭春麗在船靠岸期間,都未曾下船。
她隻和徐彙通過電話。
她說:“我已經找到了,找到害死我們女兒的真正凶手了,我知道是誰了。”
她的語氣斬釘截鐵,握緊了拳頭,似是勢要將那人給粉骨碎身一般。
徐彙:“你不要輕舉妄動,有什麼事就和凜安商量一下。”
鄭春麗腦子一下就炸了。
“你到底是不是徐家的男人了!”她怒罵道,“你真要把徐家所有的家產都拱手讓出去給一個外姓人嗎?徐彙!”
徐彙知道每逢此時,妻子都會數落他。
可人秉性如此。
徐彙本就是那種不堪大任的,太重的負擔在他的肩膀上,隻會叫他感覺到過於沉重無法負擔。
他說:“隻是在外,薛少還是……”
“不用你管我!我很好!”
徐彙張了張嘴,還想要開口說什麼,電話就已經被掛斷了。
除了這一個電話,他再給鄭春麗打電話,她卻也不接了。
徐彙就私下給薛凜安打了個電話,叫他能幫忙照顧一下鄭春麗,還表了自己的站位,對徐家的資產不會爭搶。
“你也知道我的能力態度,我隻要原本屬於我的那一份,多的也不會奢求。”
“放心二叔,”薛凜安道,“在船上,我會照顧好二嬸。”
這樣一來,徐彙才放心。
也是因著在S國碼頭的電話,在船上,薛凜安也就多關照了一下鄭春麗。
也是因著薑佳寧。
薑佳寧叫鄭春麗出來到廳內吃飯,鄭春麗信誓旦旦說找到了真凶。
“這船上的人都是幫凶!”
薑佳寧知道至親之人去世是什麼感覺,更何況,鄭春麗失去的還是她幼小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