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凜安心裏自然是知道的清楚。
他出船前,就已經將M國這邊幾大家族的情況摸得通透,還叫周景潤暗中查了除勞倫斯家族之外幾家商會的船。
全都是正常走貨的船隻,沒有做違法擦邊謀取暴利的勾當。
即便是有些貓膩,也不過就是在金錢上有些往來。
薛凜安看向洛夫那雙淺灰色的瞳仁,“洛夫先生從沒有想過要取而代之嗎?”
他叫una把平板雙手遞上。
una翻著相冊,將裏麵的一些照片和視頻展現給洛夫看。
洛夫從抽屜裏摸了一個眼鏡戴上才看過來,全程嘴都沒有闔上過。
una說:“洛夫先生您應該也知道,我是從勞倫斯先生的船上下來的。”
她是跟著陸潛下來的,若不是有陸潛這個假裝的王者實際上的青銅,她估計也不會這樣順利。
“這些都是在船上拍到的,”una說,“否則您以為,為什麼貨輪會爆炸呢?”
洛夫還真的看完了這些照片和視頻。
觸目驚心。
他承認,在商場上,的確是有一些恨不光彩的手段,為了利益,為了權勢。
可這種規模,這種程度的,這種黑暗麵……聞所未聞。
他瞬間也就明白了。
為何勞倫斯家族會比商會的其他家族要高出兩倍居多,原因是在這裏!風險小,且暴利!
十分鍾後,una推著薛凜安的輪椅從莊園走了出來。
una有些擔憂:“Eli,你說洛夫會同意?”
薛凜安:“魚餌放出去了,也需要有鉤子,才能釣的上來。”
una:“什麼鉤子?”
薛凜安:“當然是魚鉤了。”
una:“要我們放?”
“不需要,”薛凜安輕咳嗽了幾聲,“勞倫斯那邊就等不及了。”
想要抓賀漣,就要把賀漣依附的勞倫斯給毀掉。
現在以薛凜安的力量,就算是借助薛尉廷,卻也不足以撼動勞倫斯,必須要借助M國本國的勢力。
勞倫斯向來做事囂張跋扈,早年的房地產泡沫和貨物的囤積居奇,也樹了不少敵。
這個洛夫就是其中勢力比較強勁的一支。
洛夫想必是不可能撼動,但是若是聯合起來其餘家族,掣肘也是足夠了。
una看他的臉色實在是不好,今天來一趟洛夫的古堡,就已經是叫他心力交瘁了。
她扶他上了車,剛打算送他去醫院。
薛凜安說:“先不忙。”
una給薛凜安遞過一瓶純淨水,“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也不急在這一天。”
“就急在這一天,”薛凜安閉了閉眼睛,他輕緩了一會兒,才道,“佳寧還在等我。”
路上,薛凜安接了傅南弦的一個電話。
傅南弦:“最近我牛的吹到天上去了,差不多了吧?”
薛凜安醒來之後,給傅南弦打的第一個電話,就是叫他接受采訪,高調宣傳。
在M國的這個輕工業這一塊做的並不算是十分出色,卻要擺出來“業界我第一”的高傲嘴臉來接受采訪,說得多了,就連傅南弦都被自己的牛逼轟轟給洗腦了。
當然,每一個采訪裏,都有傅南弦明裏暗裏透露出來的“薛凜安活著”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