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佳寧看了一眼那邊桌麵上,倒了一杯水,直接走到床邊。
薛紈眼睛都沒抬,剛想要伸手去接,這水杯就已經緩緩地朝著他傾倒下來,完全傾倒在他的臉上。
薛紈撐著手臂坐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你想要幹什麼?你……”
他看見了站在床前的,並非護工,也不是羅芸,而是……薑佳寧。
薛紈擦著連,看了薑佳寧一眼,又揚聲去叫外麵的保鏢,薑佳寧直接打斷他,“不用叫了,外麵沒人。”
“你來做什麼?”
薛紈對薑佳寧的了解並不算深,也隻知道她是徐盛續弦帶來的拖油瓶,徐盛的繼女,還給薛凜安當過一段時間的地下情人。
薑佳寧將手機打開,裏麵傳來了一段十分熟悉的聲音。
“冤有頭債有主,是徐盛,都是徐盛把你害死的,我是無辜的,我當時本來是想要自首的,是徐盛說你私自偷偷拍了一些東西……”
這是他自己的聲音!
薛紈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腦子裏不由得就想起來那個夜晚,在鏡子裏看到的那一幕,臉色慘白。
薑佳寧笑了一聲,按下了手機,“看來,你還記得。”
薛紈如何能不記得!
就是那一幕,害的他直到現在,都說話走路不利索,害他竟然是光著身子被推上救護車,在圈內所有名流麵前都顏麵盡無。
“你……你……是你做的!”
薛紈等到術後恢複的差不多了,才想起那時的事。
總覺得奇怪。
他就特別又叫羅雲去別墅裏麵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任何貓膩。
他甚至都覺得難道是自己做夢夢魘了?
他麵對薑佳寧咬牙切齒:“是你弄的是不是?你到底是怎麼弄的?你怎麼……”
“我怎麼會知道當時的事情,又會那樣清晰?”薑佳寧臉上的笑,緩緩地消失,她冷冷的盯著薛紈,“因為我是江河郴的女兒。”
薛紈完全沒有消化這兩個字。
“女兒?”
怎麼可能?
當時徐盛善後完之後,說江河郴早就已經和妻子離婚了,那女人早就回了娘家,不知所蹤了。
現在竟然憑空冒出來……
徐盛的繼女。
竟然說她自己是那替罪羔羊的女兒。
薛紈就去拿手機。
他想要給徐盛打電話,叫徐盛來確認一下。
薑佳寧站起來,朝著他一步一步走過來,待到那手機尚未接通,她抬手一巴掌就把手機給打掉在地上。
薛紈嚇了一跳。
“你……”
薑佳寧說:“薛紈,你配為人父嗎?”
薛紈被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弄的懵了懵,旋即反應過來,“你是來為薛凜安抱不平的?”他冷笑了一聲,“他提前洞穿一切,假死轉移了財產,現在薛家徹底落魄了,難道就不能盡一點孝道嗎?”
“孝道?”薑佳寧聽見這兩個字,就隻剩下冷笑。
“為人父,你盡過養育之恩麼?你現在談什麼孝道,傳出去真的是要笑掉牙了。”
薑佳寧從未想過,薛紈竟然是這樣一個無恥下作的小人。
也是。
能和徐盛那種惡心的人蛇鼠一窩的,能是什麼好人,她又在寄的什麼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