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時間,周景潤就和柯宏幾次去找受害者。
剛開始,並沒有言明來意,受害者們也對周景潤以禮相待,卻沒曾想到竟然是為了二十年前的舊事而來,翻臉比翻書還快,直接就把人給趕出來了。
薑佳寧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
對方看見周景潤,便直接要關門。
薑佳寧先擋住了門板,“我是江河郴的女兒。”
站在門內的中年女人手中的動作陡然停了下來。
江河郴……
她記得這個名字。
女人便讓開了門。
來的這個時間點,女人的兒子和女兒都已經上學去了,丈夫去上班,家裏麵隻有她一個人。
她請薑佳寧坐下來,“您喝點什麼?”
薑佳寧擺了擺手,“你坐吧,不用忙。”
女人坐下來,卻顯得有些急促。
她問:“你……真是江河郴的女兒麼?他的女兒不是……”
薑佳寧說:“我爸爸為了保全我和我母親,就和我母親提了離婚,我母親帶著我離開了青虞。”
女人恍然:“原來如此。”
當時,有一個攝影師找到她,想要替她討回公道,當時她是被騙過去的,心高氣傲,一定想要徐盛付出代價。
但是她的父母卻是不願。
“女兒啊,你不要做人了嗎?”
“如果這件事情一旦是曝光出去,你到時候會被村裏的人怎麼看?”
“你還要不要臉了啊?”
父母不同意她出去充當這個人證。
那個時候,她不理解。
可後來,沒過多久,她被父母關在家裏,就聽說了一個消息,江河郴被判刑入獄了。
她完全不可置信。
“不可能!”
父母對她說:“不管可能不可能,他就算是好人,可現在好人也叫人給害了,你呢?這難道你現在還看不明白嗎?”
她這才終於明白了。
和那大家族去對抗,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那個攝影師,保不了她,也保不了他自己。
女人聲線暗淡下來,“其實,當時我是恐懼害怕多餘想要伸張正義的,我也怕,怕這事情捅出去之後,我名聲受損,雖然我當時並不理解我的父母,可是我還是照做了,直到的現在當了母親,我才理解了我父母當時的做法。”
眾口鑠金,在這種小地方,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更別提,很多時候,真相三人成虎,就已經添油加醋描繪成別的模樣了。
身旁的薛尉廷道:“你那個時候懼怕徐家和薛家的勢力,情有可原,可現在徐家和薛家都已經大勢已去,你還不想要作證,還人一個清白麼?”
女人搖了搖頭,“你不理解,我是一個母親,也是一個妻子,這件事情是隱瞞著我的丈夫和兒子的,可若是現在隔了這麼久,又被重新捅出去,到時候,叫我的丈夫和兒子如何看我?到時候一定會和我離婚的。”
薛尉廷:“你的婚姻如果連這點考驗都無法經受,那離婚就離婚了。”
女人:“你……你這種男人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放在你們的身上,你們怎麼能有話語權?出去,你們現在就給我出去!”
她站了起來,用手指著朝向門外。
“現在就給我出去。”
女人大步走向門口,已經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