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潤停下了腳步。
老羅恩說:“不信,就去查監控,我保存了那個時候的監控。”
監控可以證明,是艾莉自殺。
距離的遠了,這句話還是不斷的在周景潤的耳畔響起。
他來到監獄外麵,咬了一支煙。
煙蒂燃盡,煙頭丟在地麵上,鞋底碾滅。
他拿出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幫我查一件事。”
老羅恩說的沒錯。
他是不敢去查。
他不敢去確認她的死,她的死在他的心裏一直是禁區,是他不敢觸碰的真相。
等到周景潤回到莊園,就已經是深夜了。
遠遠的看,就能看到別墅裏麵沒有亮燈。
靳墨瑤應該是睡了吧。
孰料,走到別墅門口,才發現靳墨瑤就坐在門口的白色秋千上,一雙眼睛亮的堪比頭頂的星辰。
周景潤隻是和她對視了一眼,就抬步走向別墅門口。
後麵靳墨瑤拿起葡萄酒瓶跟了上來。
周景潤開門讓她進來,也自然看見了她手裏捧著的那瓶葡萄酒。
靳墨瑤雙手將葡萄酒遞給他。
“是Lynn給的。”
葡萄酒瓶上,有釀造的年份和日期。
還是在艾莉尚在莊園的那一年。
看見這個年份,周景潤的眼神就有些恍惚。
他沒接,轉頭朝著臥室的方向離開,“放著吧。”
靳墨瑤手裏捧著這瓶酒,看著周景潤離開,直接關上門,沒有扭頭再看她一眼。
靳墨瑤敏感的察覺到,周景潤的情緒不太對。
她將葡萄酒放在一旁,然後去了廚房。
她也還沒吃飯,就直接當做夜宵了。
做好後,她端著過來來到臥室門口,輕巧的敲了敲門。
裏麵沒人回應。
靳墨瑤便試著擰了一下門把,門把竟然被擰動了。
房間內,隻開了一盞壁燈。
壁燈的燈光,給整個房間都營造了一種晦暗不明的氛圍,而那男人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之中,坐在那靠窗的位置,目光看向窗外。
一進來,靳墨瑤就被嗆了一下。
“咳。”
有很濃重的煙草氣味。
自從她認識他,他從未這樣猛烈地抽過煙。
周景潤聽見聲音,才朝著門口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在他的手邊,已經放置了一個空的酒瓶。
這是原本就儲存在周景潤房間內的高濃度燒酒,已經喝光了。
“你今晚也沒吃什麼東西吧?我做了一碗雞蛋麵。”
她端著麵走了過來,屈膝放在他的麵前,再抬頭看向他。
靳墨瑤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一抹醉意。
那一抹再薄涼不過的醉意。
周景潤:“滾出去。”
靳墨瑤蹲在那裏沒有動。
周景潤抬手,麵前的麵碗被他的手觸碰到,然後直接給掀翻了。
靳墨瑤就剛好在那麵碗的下方。
那從滾沸的鍋裏撈出來的麵,現在還是燙的,直接就飛濺在她的手背上。
她被燙的手背發紅,卻沒有開口。
靳墨瑤轉身走了出去。
她拿來了掃帚,將地麵上狼藉一片的麵條和摔碎碗的瓷片都給清掃一空,將廚餘垃圾送出去之後,又給他盛了一碗麵。
“你喝了酒,要吃點東西,要不然明天胃會難受。”
周景潤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手勁很大,甚至是手逐漸手勁,手腕的腕骨都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