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潤穿著一套絲絨質地的寶藍家居服,在燈光下,這個顏色襯的他的膚色尤其白。
他身上沒有酒味,就帶了一點淺淡的煙草氣息,很淡,淡到可以被房間內的熏香給忽略不計。
她扶著牆站起來,避開了他的目光,“沒什麼。”
周景潤已經向前走了一步,“給我看看。”
靳墨瑤向後退了一步,“不用了,已經好了。”
周景潤卻直接按她在玄關的換鞋凳上坐下來,他在她的麵前單膝蹲下,手握起她的小腿來扭過來。
不太嚴重,但是也破了皮,殷出了血,需要處理一下。
周景潤:“等著。”
男人到房間內去取來了醫藥箱。
他將醫藥箱打開,從裏麵拿出來消毒的碘伏和棉球。
低頭在她的腳踝上,為她上藥。
靳墨瑤穿著一條極膝的一步裙,凳子偏矮,她並攏雙腿,把裙邊往下拉了拉。
前方傳來了周景潤一道極低的嗤聲。
靳墨瑤盯著他的發頂,“你笑什麼。”
周景潤處理好後,將用過的棉簽丟進垃圾桶裏,醫藥箱闔上,抬眸目視著她。
“你這一身裝扮,是準備去當保險推銷員了?”
靳墨瑤:“不當,我這是為了工作。”
周景潤:“客戶的訴求隻是為了離婚,你現在多出來做的這些事,是你自己的主觀想法。”
靳墨瑤:“誰叫你整天酗酒了,我身為女性,對於女性客戶就有同理心,在完成客戶訴求的離婚後,還想要渣男付出代價來,你偏袒出軌男,我不偏袒。”
她越說越覺得義憤填膺,直接起身,“你起開,我累了,我要去睡覺。”
男人的本性,都有自我存在的劣根性,或多或少而已,有些就是道德品性稍微高一點而已,“我本來以為你跟別的男人不一樣。”
靳墨瑤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她真是越想越氣。
這幾天裏,不光是Lynn,就連律師都對她的所作所為表達了不理解,為什麼要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分明也沒必要,等到回國後,若是什麼案子都要去伸張一下正義的話,那還要不要賺錢盈利了,就是給自己找事。
可現在,周景潤竟然也這樣想。
她忽然覺得自己做的事,沒有意義了。
就在這時,門從外麵敲響了。
周景潤轉動門把,“吃飯麼?”
“不吃。”
“不吃飯吃什麼?”
靳墨瑤:“吃空氣。”
周景潤開了門,“我做了西紅柿雞蛋麵,過來吧。”
靳墨瑤換了衣服,從房間內走出來。
麵已經做好了,周景潤把兩碗麵端上了桌。
周景潤用手扇了一下,“味道聞起來怎麼樣?是不是和你做的一模一樣?”
靳墨瑤眼皮突的跳了一下。
是不是一模一樣?
靳墨瑤拉開椅子坐了下來,“麵不都是這樣的麼。”
其實,不一樣。
周景潤記得。
艾莉以前在船上學到的,大多數是西餐,以及不正宗的中餐,後來來到莊園裏,跟莊園內的華國廚師學習了一段時間,也才學得會。
而當時艾莉教給周景潤下廚做的第一樣,就是西紅柿雞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