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凜安:“……”
伍凱:“……”
小雨點穿著粉色的兔子衛衣,也不走路了,往地上一坐,撒潑的那種姿勢格外的渾然天成,小短腿蹬來蹬去的,兩隻小胖手往兩隻眼睛前麵一擋,幹嚎不下雨,那嗓門洪亮的。
伍凱小聲對薛凜安道:“……聽寧姐說,小雨點學了幾天的京劇,現在還在吊嗓子的階段。”
薛凜安:“……”正好就叫他趕上了?
這麼一通演戲下來,然後機場內,有人聽到這樣的話,竟然還報警了,把薛凜安給攔了下來,請到機場的警方辦公室進行詢問。
薛凜安隻能叫伍凱把人給送回去。
小雨點轉頭就投到了伍凱的懷抱中,“小伍叔叔嗚嗚嗚嗚嗚……”
伍凱頂著老板的目光,心道終於還是我扛下了所有。
在薛凜安來到M國,飛機降落,他才給周景潤撥了一個電話。
可是周景潤卻沒有接。
他便先按照提前預定的酒店入住,待到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他再度撥通了周景潤的電話,卻依舊是無人接聽。
周景潤此時,是在醫院。
一個行動不便的老人,幾乎是被架著走過來的,當精神不振的睜開眼睛,就正好對上了周景潤的那一雙眼眸,忽然渾身一震。
“你……是你……”
周景潤:“你還記得我。”
“我……怎麼會記不得你……”
他身為精神心理醫生,這一生,治好了多少人的心理病,又挽救了多少即將自尋短見的抑鬱病人,卻唯獨是做過這一件違背良心的事情。
“所以,當時艾莉……不是真正心理出現了問題。”
周景潤的聲音觸之生涼,叫所有人都為之一顫。
“是的。”心理醫生說。
那個時候,因為他自身的家庭情況,急需一筆錢,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每況愈下的糖尿病並發症,而且還有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需要換心。
不僅僅需要巨額的手術費,而且還需要有合適的心髒源。
心髒這種內髒,和別處不同,隻能從死亡的,簽訂過遺體捐贈協議的人群之中尋找。
這就導致他的妻子病情延誤,這時,就有人找到了他,提出給他足夠給他妻子做手術的錢,並且,會去黑市尋找,提供給他合適的心髒源。
他一下就被說動了。
於是,他違背著自己的良心,對艾莉用了催眠。
艾莉當時隻是輕微的有些生產前後的無安全感,他幾次在治療過程中,在不為人知的時候,對艾莉采取了催眠,讓艾莉表現出來鬱鬱寡歡,甚至是有幾次想要逃離醫院。
她在文字裏,曾經透露過,她把現在所處的這一切的環境,都看作是……囚籠。
事成之後,這個醫生自然是拿到了錢,也拿到了合適的心髒源。
可是……
“應該是上天為了懲罰我吧,懲罰我做了錯事,我的妻子並沒有熬得過排異反應期,然後去世了,我的病也越來越嚴重了。”
他現在隻是一個雙腿殘疾的孤寡老人。
醫生問:“你……你的妻子……她現在還好嗎?”
周景潤:“她死了。”
醫生嘴唇喃喃著:“怎麼……怎麼可能?”
當時他就算是從中做手腳,卻也絕不會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