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去警察局,我去找唐團長。”許秀芝忽然想起一個人,攙著顧大丫往前走的腳步忽然停住,轉身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要是按照官職,唐團長的官肯定要比警察的還要大,此言一出,盼孫奶還真被唬住了。
要是其他人說找唐團長,盼孫奶肯定會破口大罵給人罵的頭都抬不起來,但是換成許秀芝說,她還真相信。
首先是她那個小孫女,叫什麼嬌來著,跟唐團長的兒子玩的好,平常都能看見倆人,唐團長的兒媳婦兒也經常往老顧家跑。
盼孫奶偷偷的望過,每次前麵自行車的籃兜裏都有好多的東西,分量還不輕嘞,每次看見這些,她心裏就堵,堵得夜夜睡不著覺。
憑啥許秀芝這麼好命,什麼都有,男人活著、兒子孝順、孫子還多。
每每想起這些盼孫奶就覺得像是在紮自己的心一樣。
許秀芝說話堅決肯定,盼孫奶心裏也有一些疑慮,畢竟人家跟唐團長熟悉,要是真的說點什麼,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她覺得自己也不能這麼快的服軟,會叫人笑話。於是隻好憋著心裏的鬱悶,眼睜睜的看著許秀芝帶著自己家的大孫女往她家走去。
人越走越遠,盼孫奶高聲喊了一句:“大丫。”
顧大丫全程沒有回頭,聽見她奶喊她的時候,甚至忍著身上的疼痛,快速的往前走了幾步,像是要逃離她奶的身邊似的。
大家也都不是瞎子,顧大丫的動作讓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
許秀芝憋著笑,想笑又不敢笑,臉憋的通紅,嘴裏“噗嗤噗嗤”的小聲響。
等人走後,盼孫奶麵色抽搐的關上自己家的門,站在門簷下破口大罵:“該死的死丫頭片子,翅膀長硬了。”
盼孫奶的本意是自己喊一聲,顧大丫就應該識趣,屁顛兒屁顛兒的轉身回到自己身邊,也叫徐秀芝嚐嚐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
誰知道顧大丫也是一個死強的性子,自己都主動服軟了,還不知道下台階。
看見樓梯還不趕緊往下走,真把自己當一回事兒了?
盼孫奶在自己家院子裏罵罵咧咧,卻也不敢說的大聲,怕叫隔壁的許秀芝再聽見,等心裏的鬱氣消失以後,她還是不樂意。
不能叫許秀芝覺得自己怕了她,盼孫奶心想:孫女做錯了事,她這個做奶奶的教訓自己的孫女怎麼了?
那不是天經地義!
先是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接著大喊了一句:“有本事別回來了,你死外麵也沒有人管你。”
她的話特別有穿透力,直接透過兩家的土牆頭,穿進了顧大丫的耳朵裏。
不僅顧大丫聽見了,連許秀芝、顧大嫂、顧二嫂等人全部都聽見了,怕顧大丫傷心,嘴笨的顧大嫂還上前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在人家孫女麵前,許秀芝也不好說什麼惡毒話。
叮囑自己大兒媳婦兒把之前剩下來的紗布拿出來,給顧大丫先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