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熙萱深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心神,擰了一條濕毛巾輕輕在慕靳的傷口上擦拭著,雖然她已經盡可能地放輕動作了,但慕靳還是疼得肌肉一抽一抽的。他死死咬著唇忍住。
從傷口上來看,傷慕靳的人修為深厚,動作很快,非是一般人。可慕靳的修為同樣不低,到底是誰傷的他?他到底經曆了什麼事情?
可是這個時候,夏熙萱看著慕靳蒼白虛弱的臉,所有的問題根本就問不出口。
其實很容易想到,慕靳的傷肯定是因她的事而起,正因為這樣,夏熙萱才覺得眼睛鼻子以及心髒都在發酸。
一定,很疼吧……
傷口清洗下來,一盆清水早就被染得血紅,夏熙萱害怕走漏了風聲,隻得將用過的毛巾和那一盆血水放進空間戒指,到時候再找機會拿去外麵丟掉。
慕靳剛開始的神智還算是清醒,但是也許是夏熙萱的出現讓他卸下了防備,腦子裏的那根弦轟然斷掉,此時已是迷迷糊糊的,呼吸粗重,半闔著的眼睛裏黯淡無光。
夏熙萱伸手去摸了摸慕靳的額頭,有些燙手,情況很不好,他已經開始發燒了,而前去偷藥材的小金還沒有回來。
夏熙萱一咬牙,脫掉鞋子爬到慕靳的床上,將他扶著盤腿坐起來,手上快速掐印,源源不斷的真氣就打進了慕靳的體內。
兩人的額頭上都起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屋內真氣流動,不知道過了多久,夏熙萱才收回手,將翻湧的靈力慢慢壓回丹田,這時候小金也抓著一些藥草回來了。
“吱吱——”小金從房梁上跳下來,獻寶似的遞過手裏的藥草。
夏熙萱接過來看了一下,因為小金的爪子不大,所以帶回來的分量並不多,但是讓夏熙萱高興的是,小金還順了一瓶金瘡藥回來。
“小金,真是太感謝你了。”夏熙萱將藥材放在桌子上,伸手在小金的腦門上摸了摸,小金害羞地縮了縮脖子,然後一跳一跳的又不知道去哪裏野了。
夏熙萱將小金帶回來的金瘡藥給慕靳塗上,一刻也不耽擱地從空間戒指裏麵取出藥爐開始煉藥。
屋子裏麵傳出一陣陣藥味,夏熙萱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完全不敢掉以輕心。藥材本來就不多,她一次也不能失敗。
好在三年來的練習讓她對火候的把握以及真氣的控製十分熟悉了,煉的也不是什麼高難度的藥,半個時辰以後,夏熙萱熄了火,藥爐裏麵躺著三顆黑漆漆的藥丸。
“慕靳,吃藥了。”夏熙萱待藥冷卻以後,拿到慕靳的嘴邊,將他的腦袋微微抬起來。
慕靳慢慢睜開閉著的眼睛,也不問夏熙萱給的是什麼藥,張嘴就含住,一仰脖子吞進了腹中,隨後又迷迷糊糊地陷入了睡眠。
等慕靳睡著以後,夏熙萱卻還是不能放下心來,這床上的被子和床單上都是血跡,得想個辦法給處理掉,太子東宮現在幾乎全是慕辰的人,她不能讓慕靳受傷的消息走漏了出去。
可是其他東西還好處理,棉被這種東西還真不好弄,她可以把這些東西收進空間戒指,但是問題的關鍵是,她沒有其他的棉被換,總不能對外解釋說,慕靳睡覺,睡著睡著把棉被給吃了吧?
夏熙萱皺著眉頭思考了半天,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些東西,幹脆打開門,對門外守著的宮女道:“太子練功太累了,今天不要進來打擾他,去把胖子和王嬤嬤叫來。”
還好這些宮女還算是單純,夏熙萱隨便找了一個借口就把她們打發了,不一會兒,她們就去把胖子和王嬤嬤叫來了,胖子一進門也立即就聞到了血腥味,詢問似的看著夏熙萱。
夏熙萱將門關上,又在上麵打了一道封印以後,這才道:“慕靳受傷了,胖子,你一向鬼點子最多,你說說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胖子驚訝地張大了嘴巴,“慕靳師兄受傷了?嚴不嚴重?難不成你們打架了?”
夏熙萱白他一眼,搖頭道:“不是的,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傷的,現在已經吃了藥睡下了。但是他交代過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我們現在要想辦法怎麼瞞過眾人。”
說完,又對王嬤嬤道:“王嬤嬤,還要請您想個辦法,把染血的床單被子換下來,但是不能讓下人們察覺,您也知道,這太子宮裏,並沒有幾個自己人。”
王嬤嬤從一聽說太子受傷以後眼眶就一直紅紅的,這下聽夏熙萱這麼說,連連點頭。這件事情交給她來辦是最好的,畢竟她是東宮的管事嬤嬤,可以暫時把宮人們都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