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教委會,張清的臉上卻並沒有釋然之感,反倒是有些失魂落魄,也不說往哪兒去,就隻是散發著失落與不甘,頹廢且漫無目的地走著。
在這種狀態下,張清那黑色的碎發都顯得無比雜亂,修長的身材卻是給人一種病怏怏的感覺。
而楊駁則是跟在張清的後方,既不問也不說,隻是靜靜地陪著張清在天鬥皇家學院之中漫步,走到哪兒算哪兒。
行了有約莫一刻鍾的時間,在這座建在山上的學院中,兩人來到了一片池塘之前。
這個時候,張清終於在此處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看著眼前的一汪池水,那種頹廢之感漸消,情緒似乎也穩定了不少。
楊駁見狀,也是順勢問道:“張老師,這個地方對你來說有什麼特別的嗎?”
“我是個孤僻的人,哪怕是在當老師以前,是這個學院的學生的時候,我也沒什麼朋友,所以過往一遇到不順心的事情無人傾訴,就會來這裏待一待。”張清毫不藏私,說話的同時還坐到了一塊池塘邊的大石頭上。
楊駁緩緩走到張清身旁,笑著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以前你都是一個人來這裏,今天應該是第一次有人陪你過來吧?”
張清的臉上終於有了幾分笑意,點點頭後,他卻把笑意收了起來,頗為嚴肅認真地問道:
“小駁,你為什麼要替我分擔夢教委的怒火?你隻是個學生,明明可以什麼都不說的,你要是不主動跳出來的話,夢教委也不會刻意去針對你,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
“當然是故意的!”楊駁脫口而出,沒有一絲絲的猶豫:“的確,在一開始,夢神機針對的隻有你,我要什麼都不說,也不會被說成什麼你的心腹,聽上去是挺不錯的。”
楊駁談起這事兒,臉上相當的澹然,完全不後悔自己的選擇和行為:
“可我要是真的一言不發,仍由夢神機將怒火集中於你的話,你覺得常教委提出的那個解決方案和你最後說的那些話,都會得到什麼樣的回應呢?”
張清思慮了一會兒,現在冷靜下來的他馬上有了結果,說道:
“應該會被夢教委當場否決吧,並且我現在應該還待在教委會中,等待著夢教委對我最終的‘審判’。”
楊駁笑而不語,同時給了張清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可是,張清現在卻還不是完全懂,他現在隻是解開了最表麵的疑惑而已。
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以後,張清接著問道: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小駁你的目的應該是拉我入夥吧?倘若我被革職了,沒工作了,那你不就能順手把我收了嗎?
你真的有必要替我吸引火力,為我創造繼續任職的機會,難道你就沒想過,萬一到時候你沒奪冠,學院也不打算辭退我,豈不是血虧?”
“好家夥,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聞言,楊駁直接白了張清一眼,情緒之中有著不滿,火速反問道:“要是靠那種方式把你收入麾下,你會甘心嗎?”
“我,我甘心嗎?”張清一下子沒明白楊駁這話是什麼意思,而且,明明是自己向楊駁發問,怎麼楊駁還反問了自己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