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懷川則與邵雍、魏勝去買狸奴。
沈遘原欲跟著一道前往<\/span>,邵<\/span>雍<\/span>更<\/span>怕<\/span>他<\/span>出<\/span>來久了,惹得家人惦記,故婉言拒絕了。
且說幾人一路談著汴京的帽<\/span>妖案,一路奔向賣狸<\/span>奴的地界<\/span>。
途中,經過一間喚做“墨玉香”的書齋,專售古玩字畫。
邵雍不由信步踱了進去,背剪雙手,打量著牆上的書畫。看著看著,忽然擺手召喚洛懷川道:
“懷川,你看那幅《蜂蝶戲<\/span>貓<\/span>圖<\/span>》中<\/span>那<\/span>隻<\/span>仰<\/span>頭注視空中飛蝶的狸奴長得多有趣。
周身雪白,卻獨長著<\/span>一條黑尾。再看頭頂那<\/span>圓形的黑花,更是別致<\/span>有趣。”
掌櫃的是位年逾古稀的老者,見來了主顧,急忙放下手中的茶盞道:
“這位小哥一看<\/span>便知是<\/span>位飽學之士,真乃<\/span>好<\/span>眼力。
這幅戲貓圖乃出自唐代刁光胤大師之手,曆經百年,方輾轉到了小老兒這裏。”
洛懷川聞言,頓時來了興致,與老者做了一揖道:
“如此,還煩請老丈將畫作取下,我要近觀品鑒。”
老者聞言,不由麵色微變,上下打<\/span>量<\/span>他一眼道<\/span>:
“聞客官之言,似乎是位行家嘍?”
“哦,行家說不上<\/span>,愛<\/span>好罷了<\/span>。”
老者一麵若有所思地微微頷首,一麵小心翼翼地將畫作取下,平展在它麵前。
洛懷川閃目一望,見其上疊石旁繪有圓柏、海桐各一株。平坡上一貓蹲踞,精光畢露,正伺機撲住前方的蜂蝶。石上落刁光胤款,但可惜字體僅存一半。
洛懷川用手摸了摸紙感,又附身嗅了嗅墨香,最後搖搖頭道:
“若按紙張及墨香來<\/span>看,確為唐<\/span>代<\/span>之物無疑。
可若按工畫技巧,卻僅有刁光胤大師七八分之功力。雖有觀賞價值,不過畢竟非其親作,實為一大憾事。”
言罷,歎了一口氣,拉著邵雍準備轉身離去。
不想那位老者卻喊道:“客官,且慢。”
洛<\/span>華川聞<\/span>言,轉<\/span>回身問道:“不知老<\/span>丈有何指教?”
“客官,真乃好眼力,老朽佩服。你若出得起銀子,我這裏確有真跡。”
“哦<\/span>,既然如此,為何<\/span>不早將真跡<\/span>拿出示人?如此行<\/span>徑,豈不有惡意欺瞞買者之嫌麼?”
老者聞言,連連擺手道:“哎呀,客官,此話可是<\/span>冤<\/span>枉<\/span>小<\/span>老<\/span>兒<\/span>了<\/span>。
想那刁大師專攻湖石、花竹、貓兔、鳥雀。畫技高超,落筆傳神。
且勤耕不綽,非病不休,非老不息,年八十猶在作畫。顯貴之家及好之者,將其畫視為珍寶傳於子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