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見狀,緊忙扶起他道:
“哦,想不到你與道顯小師父乃是同胞兄弟。既然如此,可要協助本官盡快破案。
本官素來是個愛才之人,適才你言說道清師父寫得一手好詩,那他可有何好的作品,你可吟得出來?”
“我也是在幫他從下天竺搬來此地時,與無意間打從他的日誌中偶爾看到的。
當時覺得氣勢衝天,便背了下來。
踏破賀蘭石,
掃除西海塵。
布衣能效死,
可惜作窮鱗。
邵雍細細品味著這首詞的意境,大有報國無門,懷才不遇之感。倒不像是出自一位僧人之手。遂吩咐道悟喚來了下天竺寺的道清、道思兩位和尚。
柳永見二人皆身體硬朗,走起路來步履生風,一看便功夫不俗。尤其是道清那張棱角分明的麵孔上,分明寫滿了自負與傲慢。遂言道:
“佛寶失竊,二位師父負責值守觀音殿,想來也是難辭其咎。適才道悟師父言說你二人來自下天竺寺,不妨說說那裏的情況。”
果然道清看著比較機靈,率先言道:
“回大人,不知大人欲知道些什麼?這叫我等如何作答?”
“嗯,不妨說說你們的師父弘基大師。”
一提到弘基大師,道清麵上頓現仰慕之色:
“大師承慈雲大師之法,與辯才大師一樣修習天台止觀法門。
佛法造詣高深,為人寬厚豁達,可惜也隻能困於小小的下天竺寺,不能施展平生抱負。”
“哦,你倒是與你師父打起抱不平來,足見師徒情深。莫非你也是童子身出家,打小便服侍在大師身邊麼?”
道清搖搖頭道:
“小僧乃半路出家,隻因家鄉遭遇洪水,衝垮了房屋,砸死了爹娘,若非姚大哥將我救下,小僧早已去西天拜見佛祖了。”
“那你可曾讀過書,考取過功名?”
一旁的邵雍冷不防問道。
“哦,雖說小僧素來醉心武學,如今已小有所成。然絲毫不耽誤小僧對佛法之感悟。道悟二字,即是弘基大師對小僧悟道之讚許。”
“似你這等身負上乘武功之人理應報效朝廷,‘踏破賀蘭石,掃除西海塵。’從軍殺敵。”
言罷,便不再言語,留心觀察起道清的麵色來。
不想那道清依舊麵色從容道:
“師爺如何吟誦得出這首詩?莫非你與作詩之人相熟麼?”
邵雍微微一笑道:
“我也僅是聞旁人讀過。覺得吟詩之人滿腔正氣,甚覺欽佩罷了。還真不知此詩為何人所做?莫非出自小師父之手不成?”
道清聞言,連連罷手,一口否認道:
“小僧哪裏會有這般文采與氣度,與師爺一般,也是打從旁處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