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回 中奸計道清受蒙騙 殺掌櫃道…(1 / 1)

就這樣,一眾人被帶回了上天竺寺,為以防再生變故,柳永稍事休息,決定即在觀音殿前,連夜公開審理這起案件。

辯才大師、洛懷川、謝三皆恢複了本來麵目,一同參與審理。師爺由邵雍繼續擔任,孫將軍帶兵算作三班差役。

香客們見有官老爺審案,瞬間圍了上來,饒有興趣地前來觀看。

耳聞柳永一拍驚堂木,對著道清和尚質問道:

“道清,你身為佛門中人,緣何要勾結黨項人盜取佛門至寶,持辯才大師前往西夏?不想皮肉受苦,便要從實招來。”

此時的道清早已沒了之前的趾高氣昂,不過任是柳永如何問詢,硬是咬緊牙關,死活不開口。

審案中最怕遇到這等蒸不熟、滾不爛的主。倘若不能第一個撬開他的嘴,之後的審理估計很難再繼續下去了。

柳永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遂朝孫將軍一揮手,準備行刑。

不料卻見洛懷川擺擺手,望著道清緩緩言道:

“道清,你當真以為我等不曉得你日誌中那首《述懷》出自何人之手麼?

要知道,你犯的可是通敵叛國的大罪。若想你姚大哥不受牽連,最好實話實說。”

一提到姚大哥三字,道清身子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內心掙紮一會,方才問道:

“你既然識得我姚大哥,那你可知他全名喚做什麼?此時又在何處?”

“姚嗣宗,想來這個名字你並不陌生。當初張元、吳昊曾約他一道叛逃西夏,可姚嗣宗不為所動,毅然選擇留在宋軍中擔任幕僚,為國效力。

倘若他知曉當初舍命救下的小弟如今竟然勾結西夏,做出叛國之舉,也不知其會作何想?”

其實洛懷川也不曉得此時的姚嗣宗是否投夏叛宋,之所以篤定地言說,無非是為了打破道清的心理防線。

道清聞言,果然感覺自己被這個吳香主愚弄了,遂指著他道:

“大人,大約一年前,此人拿著姚大哥的信物來下天竺寺尋小僧。並帶來了大哥的一封親筆信。

信中言說他目前在李元昊身邊深得器重,便讓這個喚做正月金的黨項人來接我,答應許我一座寺院。

並說為了顯示誠意,還要設法將鎮寺之寶‘舍利木觀音’一並帶走。

我起先十分糾結,但架不住正月金攛掇,便應允了。”

柳永見他終於開了口,不由朝洛懷川豎了一個大拇指,接著問道:

“那封書信現在何處?”

“回大人,便在小的箱籠中鎖著。”

柳永一揮手,吩咐謝三道:

“速去道清房中將那封書信取來驗看。”

謝三應諾,轉身去了。功夫不大,抱著一個木匣子回來了,手裏還拎著一個包袱。

“大人,在下不但在道清房中發現了此木匣,順便自作主張將道思的那間也搜了一遍。

果然被我發現大問題,大人且看。”

謝三將兩樣物什呈到柳永麵前,柳永打開木匣取出那封書信並一塊玉佩。”

閱罷書信,又解開那個包裹一看,居然是一身夜行衣。

這時,又聞謝三道:“大人,我懷疑道思和尚便是那夜偷聽我等談話的黨項人。”

柳永聞言,點點頭,將衣服拋到地上,吩咐道:

“來呀,請道思師父穿上這套衣服。”

道思一見,眼神中頓時滑過一絲驚恐。孫將軍得令,上來按住他,強行為他套了上去。

謝三再一打量,越發確信地言道:“大人,即使他,沒確。”

聞說道思是黨項人,弘基大師陡然一愣,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到他麵前:

“道思,為師可是看著你長大的,這一瞬間如何竟變成了黨項人?看著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未料想道思居然別過頭去,不敢直視它的眼睛。

弘基大師急了,雙手握住他的胳臂,再一次逼問道:“你倒是說啊。”

誰知此時道思的左臂居然滲出一絲血跡來,嚇得弘基大師頓時鬆開了雙手。

孫將軍一見,一把撕開道思的僧袍。果然,左臂上有一處纏著細布。

邵雍見狀,猛然間想到昨日縣丞送來的那份驗屍格目。說的是‘百味藥鋪’的掌櫃便是死於刀傷。

不由冷不防問道:“道思師父,你為什麼要殺了藥鋪的秦掌櫃?”

道思見事情敗露,冷笑一聲道:“一個貪心的宋人,活該當死。我隻讓他偷換了一味藥,居然敢訛詐我一百兩銀子。

我一氣之下,便殺了他。誰知這家夥並未咽氣,居然還了我一刀。”

“偷換了一味藥?如此說來,辯才大師藥裏的北五加皮是你指使秦掌櫃偷換的,說,目的又是什麼?”

柳永一拍驚堂木,厲聲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