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楷被父親一說,便也不再思量,美美的在家歇了一晚。翌用罷飯食,正準備返回任上,忽聞家丁來報說柳永一眾人前來登門造訪。
當下不由心中一驚,一絲不好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待將幾人讓到廳堂後,見柳永滿麵愁容,不禁問道:
“柳大人如此急匆匆趕來,可是上天竺寺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柳永不由長歎一聲,便將前後經過細說了一遍,未了道:
“如今我實在是無法可想,故特來向老大人討個主意。”
胡則聞聽,也是唏噓不已:
“想不到這個張元竟如此詭計多端,倘若死的真是西夏使團,那事情可難辦了。
如今兩國之戰一觸即發,張元之所以擺下這一步棋,為非是為李元昊攻打大宋尋找了一個最妥當的借口。”
“聞聽大人之言,莫非也懷疑西夏使團的身份麼?不瞞大人,下官也曾有此懷疑,不過那份官家的手詔可是如假包換的呀。”
柳永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父親,我等握有道清等人的口供,自可將真相向世人道清楚,講明白。官家也並非糊塗君王,孰是孰非,想必還是分得清的。”
胡楷也在一旁插言道。
胡則捋著稀疏的胡子,搖了搖頭:
“你二人的問題尚未看到點子上,即便官家曉得此事與汝等關係不大。然挑起兩國戰火的大鍋,勢必由爾等來背。
屆時怕僅台諫的唾沫星子便能將爾等淹死,即便官家欲保,也是無能為力呀。”
“依老大人之意,眼下又當如何呢?”
胡則看看柳永,又看看兒子胡楷,幽幽言道:
“為今之計,唯有我與辯才大師同赴京城,向官家當麵言明此事,或許會有轉機。”
洛懷川聞言,急忙附和道:
“大人,我與先生與您二位一道返京,想必更有說服力。”
“不妥,絕對不妥。呂夷簡雖已霸相,然其在朝中的勢力依然不容小覷。
你不出頭還好,一旦牽扯進去,被人捉了把柄,柳大人等怕是必死無疑了。”
胡則的一番話,令洛懷川深有同感,幾人之間的談話,也就此陷入僵局。
沈遘本已在來的路上,向邵雍問明了事情的經過,此時見幾位大人皆不言語,遂大方言道:
“你們為何一直認定官家的手詔是真的,西夏使團便一定是真的呢?”
有道是一石激起幹層浪,胡則望著這個小小的少年,思慮良久,不禁豎起了大拇指:
“孺子當真可教也!你這一句話,倒是點醒了老夫。”
洛懷川自是曉得沈遘的前程,遂掐指一算,趁機煞有介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