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聞言,端起的茶盞吧嗒掉到地上摔個粉碎,不可置信地問道:
“謝三,此消息屬實麼?”
“大人,我之前已與諸位講過,我師父門下在八大區域均有弟子。我雖早與他們斷了來往,然為打探西夏使團之蹤跡,迫不得已登門求助。
他們之間自有秘密聯係方式,猶是如此,也還花去三日時間。”
洛懷川見他眼神中有些無奈之感,遂問道:
“謝三,你該不會是答應他們什麼條件了吧?”
謝三聞言,不由一愣,苦笑一下道:
“看來什麼也逃不過掌櫃的法眼,不錯,我將縮骨功傳與他們了。不然你以為這幫賊會出大力氣幫我麼?”
“那你豈不是損失大了?”
“掌櫃的,如今我謝三可是您身邊的人,跟著您學會了寬容與大度。
傳了就傳了,不糾結。再說,即便傳了,若要練出些名堂來,沒個三年五載的功夫,也是白搭。”
幾句話說得洛懷川心裏舒坦,吩咐魏勝帶著他下去休息。
這時,就聞柳永道:
“堯夫賢弟、川子,這下事情複雜了。這幾個西夏人絕不會無辜白死。你二人快說說看,這李元昊此舉究竟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邵雍眉頭微蹙,著實沉思了好一會,方才言道:
“柳兄,以小弟淺見,李元昊無非與我等耍了一招移花接木的詭計,妄圖一箭雙雕。如此,便名正言順地打著使團的旗號盜取佛寶舍利,劫持辯才大師前往西夏。
若一旦被我方識破,便殺人滅口,來他一個死無對證。試問,你又能耐他何?”
“嗯,先生之言不無道理,我倒覺得他們甚至還有可能倒打一耙。誣陷說那幾人乃宋人假扮,妄圖栽贓西夏。就憑這,便可成為發動戰爭之借口。”
洛懷川在一旁補充道。
柳永仔細分析二人之言,覺得無不在理,遂言道:
“為今之計,隻好聯合胡則、胡楷二位大人及辯才大師,一道上書官家詳陳此事。
最起碼,也要令官家了解李元昊之狼子野心,以防日後他人再被其做局陷害。”
就這樣,柳永起身修書一封,將謝三打探之詳情及幾人的分析盡訴筆端。之後派魏勝即刻送往胡府,咱先按下不提。
單說守候在高宅負責抓捕高遠的差役一刻也不敢眨眼睛,終於在第三日上,將他逮著個正著。
柳永得信,立時升堂審案。
隻見他一拍驚堂木道:
“堂下站立之人可是威遠鏢局的鏢頭高遠,速將你盜取陳員外珍寶及殺害醉香樓鶯鶯姑娘一事從實招來。”
此時的高遠尚不曉得自己東窗事發了,猶自麵不改色地狡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