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洛懷川奮力掙脫二人的束縛,來到邵雍麵前,撲通跪倒在地:
“弟子此生最大的心願便是拜先生為師,如今弟子即將葬身蟒口,還請先生慈悲,滿了弟子心願。”
邵雍見狀,眼淚不禁流了下來。由於雙手被綁,無法相攙,隻好哽咽著道:
“懷川,快起來。且不說你聰慧博學,無論待人接物,還是心胸格局,皆令我讚歎不已。
不過以我目前的本事,怕是也傳不了你什麼。你若拜了我,豈不要誤了你的前程?”
洛懷川見他此刻還意意遲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納頭便拜道:
“我的前程便係在先生身上,無論您今舊同意與否,這師我是拜定了。先生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言罷,不管不顧地磕頭便拜。
邵雍瞬間被他的真誠感動得熱淚盈眶,不由仰天長歎道:
“想我邵雍乃一介落第寒儒,能得你傾心追隨,今舊你我師徒又能一道上路,便是死也瞑目了。
如此,我便滿你心願好了。不過你有時素愛逞強好勝,不懂得藏拙之理。先生我便賜你個字,且喚做
‘守拙’如何?”
“守拙?姓洛,名懷川,字守拙,好啊,如此多謝先生。”
洛懷川見邵雍終於收了自己,遂站起身,對秦三泰道:
“隻要你答應放了我先生還有這位小兄弟,洛某甘願赴死,絕無怨言。”
秦三泰嗬嗬一笑道:
“想不到你這人還蠻重情義嘛,也好,你要你肯從我胯下鑽過去,我便答應放他二人一條生路。不過我的兄弟也不能白死,我要各斷他二人一條臂膀。”
言罷,將大腿向外一擺,挑釁的眼神望著他。
邵雍與謝三見狀,豈肯令他受此奇恥大辱,連連高聲阻止,寧願與他一道共赴黃泉,絕不苟且偷生。
無奈洛懷川心意已決,深情地望了望邵雍與謝三,拱手道:
“想當年韓信微未之時,亦曾受胯下之辱,如今為保全先生與兄弟,我受一次又何妨?”
秦三泰聞言,再一次為他的仗義所打動,收回分開的那條腿,豎起大拇指道:
“算你小子這份的,好,英雄惜英雄,隻要你自己走進去喂蟒,我也不再為難你。”
言罷,吩咐崔興道:“打開籠子。”
崔興得令,顛顛地打開蟒籠的鐵門,朝洛懷川做了一個手勢道:
“請吧,我的洛大掌櫃,別讓烈焰等久了,哈哈!”
洛懷川厭惡地瞪了他一眼,手搖龍鱗寶扇,淡定地自己走到籠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