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修指著洛懷川不無傲嬌地言道:
“你大可安心,一切費用皆有我這位賢弟出了。對了,那名女子的身份是否查清楚了?”
“大人,屬下正是來稟告此事。據一位大嬸言說,這位女子貌似呂記綢緞莊呂夫人身邊的丫鬟月荷。
卑職得到消息,遂前往彼處求證。孰知卻撲了個空,呂府已在半月前搬走了。因此,卑職來請大人與附近各縣發個公文,請他們協助查找呂家落腳之處。”
陸縣尉恭敬地言道。
“嗯,行文各縣倒不是問題。隻不過欲與茫茫人海中尋個把人,無異於大海撈針,怕是希望渺茫啊。”
這時,洛懷川忽然對歐陽修道:
“大人,小弟有一計可使嫁禍者浮出水麵。”
“哦,賢弟不妨說來聽聽。”
“經我這兩日明察暗訪,發現先生之所以被人嫁禍,便是與這個喚做白孩的男子有關。我猜測那人必與白孩兒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會對其痛下殺手。
不料卻於偶然間遇到先生,驚慌之下,竟以為他是死而複活的白孩。如此方才處心積慮地布下這個局,無非是欲將先生置於死地。
諸位試想一下,若其知道白孩又活著又回到了乞丐窩,會不會再次滅口?
歐陽修聞言,沉默半晌道:
“賢弟之言雖不無道理,然卻有一點無法令人信服。
既然白孩是被此人謀害,那其既然活著,為何不去官府告發?反而大搖大擺的行走街頭?這一點我都能想到,那凶手又豈能想不到呢?”
洛懷川微微一笑道:
“哥哥顧慮的是,倘若白孩喪失了記憶,是否就不存在任何疑義了呢?”
陸縣尉將洛懷川之言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也覺得不失為一條妙計。遂對歐陽修言道:
“大人,屬下覺得此計可行,隻是少不得委屈您這位義兄要在茅棚中住幾日了。”
“縣尉大人多慮了,隻要能揪出幕後真凶,這點委屈不算什麼。”
陸縣尉望著邵雍的麵龐,忽又想起什麼地道:
“不過這裏還有一個問題需要注意。據我調查所知,那白孩年方一十七歲,與這位姬先生相差不下十歲。
即便那人初次見他會因心虛之故將其錯認,事後難免有回過神來的時候。若果真如我所言,他必不會再露麵了。”
洛懷川被他一說,半天沒言語,思量許久方才言道:
“我有主意了,先生依舊以嫌疑人身份被關在客棧中,失憶的白孩則由我來冒充。如此一來,即便那人反應過來先生僅是一位與白孩樣貌相似之人也無所妨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