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柒柒離開太子府,朝秘地而去。
她坐在馬車裏,想著被困在皇宮裏的穆景寒,不知道他那邊進行的怎麼樣了,老皇帝是否信了他的話。
正在這時,馬車外麵忽地傳來一陣哄鬧聲,隱隱約約還有哭聲與爭執聲。
她本不想理會,可那哭聲,她越聽越覺得耳熟,欣開馬車簾子一看,哭的人可不就是李氏麼?
她連忙讓車夫停下,來不及等馬車完全停好便飛身躍了下去。
爭執的地方就在李氏的豆腐攤。
因為有熱鬧可瞧,周邊的商販與過路的百姓,已經把李氏的攤子圍了起來。
她好不容易扒開人群擠進去,隻見李氏的豆腐被人砸了一地,李氏就坐在豆腐堆裏,捂著半邊長了紅斑的臉,止不住的抽泣著。
在李氏的前麵,還有一男一女,約莫三四十的樣子,身著粗布衣裳,滿臉的憤怒。
其中那名婦人罵得最歡,她抬著微胖的手,食指幾乎就要戳到李氏的鼻梁骨上。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嫁給我幼弟那麼多年無所出就算了,我幼弟死後,你竟不知禮義廉恥,與外麵不三不四的男人勾搭在一起,整整七日啊!七日沒有著家,我還以為你會死在哪個男人的床上呢!你居然還有臉回來?是那男人養不起你了?需要你回來利用我幼弟留下的豆腐攤賺錢養男人?”
“你還跟她廢話那麼多做什麼?”中年男人冷哼一聲,“她不守婦道,做出如此下賤之事,我沒有拿她去浸豬籠,已經是看在我那死去的幼弟的麵子上了,今日我們來,可不是與她講道理的,是她背叛我吳家在先,那我幼弟留下的兩間屋子與這個豆腐攤,就不能落在她一個外人手裏,我們將這些收回來,讓她滾蛋,從此再不相見,互不虧欠。”
“聽到沒有賤人?”中年婦人順勢揪住李氏的頭發,“幼弟留給你的東西,我們今日全都要收回,你還有什麼話可說?還不快滾?”
李氏被中年婦人扯得疼了,臉色驀地發白,哭聲中又帶出一絲痛苦的哀嚎,“嫂嫂,我沒有,我沒有……那兩間屋子是相公留給我的,便是我的家,這豆腐攤也是我與相公一同支起來的,若是沒有了豆腐攤,我還能做些什麼過活?”
“你幾日不著家,誰知道你外麵有幾個野男人?”中年婦人壓根不搭理她的哀求,“你隨便找一個讓他養你不就好了?還省昨你成日出來拋頭露麵了。”
說到這裏,中年婦人朝圍觀的人群大聲問道,“各位父老鄉親,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啊?是她不仁在前,那可就別怪我們不義。”
圍觀的百姓紛紛附和,“不守婦道的女人,能有什麼理可占?”
“依我說,就該拿她去沉糖,省得她活在世上也是丟人現眼。”
“嘖嘖嘖,虧我以前還覺得她是個好女人,男人死後,一直本本分分的賣豆腐為生,哪知道她骨子裏如此的下賤。”
“可得把自己男人看緊了,這個女人一瞧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氏受著自家哥哥嫂嫂的辱吧,聽著圍觀百姓的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