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為別人說他是“二手貨”惱的,還是為別人說二丫“不能人事”惱的。
蘇二丫一見容珩的身影,不知是不是認出來了,騰的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
雖說隻是兩步,可苦了蘇洛了。方才為了聽八卦,她極力的側出了半個身子,蘇二丫往前走這兩步讓兩人之間牽引的力量頓時鬆散下來,就像一個繃緊的皮筋猝然鬆開,有一股反彈的力,蘇洛的魂魄體失了平衡,以極其不雅的姿勢朝著前麵撲去。正撲到那個青灰色長袍的小美人身上。
蘇洛當初伸手去碰蘇二丫的時候,感覺到有一堵看不見的牆,所以以為她碰到活人就會像被牆擋著一樣。照這架勢撲過去,肯定會被小帥哥身上的牆反彈,不知道魂魄體會不會在腦門上磕個大包。
結果……她穿了。
胸部以上在容珩的腳後跟後麵,胸部以下在容珩麵前。
往矯情裏說,容珩正踩著蘇洛的胸部。如果魂魄體的胸部也算胸部的話……
她可以輕易的穿過別人的身體,視若無物。隻有蘇二丫的身體對她有阻礙,這蘇二丫果然有些古怪。
容珩看見半張臉血呼啦差的蘇二丫,頓了頓。麵上雖然沒什麼表情,手指卻捏緊了,指骨有些泛白。
一句話也沒說,放下背簍,上前幾步攬過她的肩膀,就拽著她進了屋子。
容珩是個極漂亮的男人,就是瘦的有些脫了形。
眉骨顴骨都很明顯,整個臉頰的輪廓很美。隻是那一雙眼眸冷的有些駭人,他的眼裏仿佛藏了深不見底的濃濃黑霧,沒有一點生氣。
怎麼這一家子人都是沒靈魂的木偶嗎?
蘇洛看著容珩熟練的把蘇二丫引到床邊,然後打水燒水,用溫水洗去了蘇二丫臉上的血跡。琢磨著這叫容珩的男子也真是個怪人,明明心裏心疼的不行,擦傷口的時候仔細的眉毛都簇成一朵花了,可偏是嘴上一句話也不說,眼睛裏也沒冒出過心疼的神色。
他這般少言寡語麵無表情,難道是因為唯一能跟她說話的蘇二丫從來都沒說過一句整話。
真真是太可憐了。
這蘇二丫雖然是個傻瓜,但好在是個極其聽話的傻瓜。容珩怎麼擺弄她,她都不鬧,安安靜靜的讓他脫去了衣服。
噗……
蘇洛一本正經的用手指捂住了眼睛偷看,反正手指也是透明的。
這小丫頭才十五歲,個頭長得不高,身材發育的倒挺好的。雖然比之自己是小了一個罩杯,不過好在年紀小還有發展空間……
容珩看見少女的白藕節似得身子,臉上仍是冷漠的,沒起半點波瀾,熟練的抬起她胳膊,毛巾沾了水幫她仔細擦了身上的每一處,然後拿來一套幹淨的衣服給她換上。
想來也沒什麼好奇怪的。這蘇二丫爹爹死的早,從十歲的起就是容珩一手帶大的,這麼年年歲歲的貼身照顧,早就看慣了。
容珩伺候完蘇二丫,又喂了幾口米粥,就引著她睡下了。自己拿著麵盆和男款換洗衣物出去了,看樣子是要去洗澡。蘇洛猛吸了一口濁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鼻子。然後很沒骨氣的跟了過去。
這容珩比蘇二丫大了三歲,正值華年。雖已經入秋了,但因家貧他的穿著仍是輕薄的,那一身青灰色的長袍不過是個洗的脫了色的舊衣服,在他身上穿著便多了幾份淡雅之氣,更顯的他卓然不群,比一般的鄉野農夫多了幾份風骨。
這廝絕對是個美人。
反正她現在是個魂魄體,美人入浴,不看白不看……
容珩打了一盆熱水,在土胚房後麵支起一個簡單的帳子,衣服一件件的搭在帳子上。
蘇洛紅著臉貓著腰一步步的走過去。還差半步就走進那帳子了,這關鍵時刻居然出了岔子,任她使勁渾身解數,就是寸步難行。
這不對啊,雖然有限製,她隻能在蘇二丫的周圍一定範圍內活動,但這無屋屋後的距離甚短,遠沒超出限製範圍,怎麼會過不去呢。
不僅是寸步難行,反而還有一股力量在拉著她往回走……
莫非是那蘇二丫知道蘇洛在偷窺人家的小相公。她……她不是個傻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