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強自從做上賭場的生意之後,作息就變得極不規律,因為賭場這地方,尤其是黑賭場,夜間都是最熱鬧的時段,它不僅意味著日進鬥金,同時也意味著混亂。
在這個賭場裏,每天都有賭徒輸紅了眼,選擇撒潑打滾的鬧事,也有的人在傾家蕩產之後,想要鋌而走險的搶劫。
賭場本身就是現金流的生意,所以陳強得每天在這裏坐鎮,如果有人借貸,也需要他親自經手,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早上八點,熬了一夜的陳強等大部分賭客都離開之後,去賭廳轉了一圈,確認不會出什麼問題,也懶得回家,就準備去辦公室裏睡一會,結果剛躺在沙發上,阿九就推門進了辦公室:“強哥,我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沒事!”
陳強見阿九進門,打著哈欠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出什麼問題了?是不是昨天抓的幾個人有消息了?”
阿九搖了搖頭:“不是,而是下麵的人剛剛跟我彙報,說油麻地又開始有人販毒了,而且量比之前還大,每克的價格也比之前低了二十塊。”
“短短兩天時間,他們就卷土重來了?”
陳強聽完阿九的回應,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天寶前天才剛剛對這些粉仔進行過清掃,各街區的扛把子都是酒囊飯袋啊?”
“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那些粉仔已經不在信記罩的場子出貨了,而是開始流竄出售,在屋邨和街頭巷尾交易!社團又不是警察,自然不可能跑到大街上去抓毒販子,尤其是在信記和碼幫鬧得不可開交,也沒有多餘的人手去大街上抓人,更主要的是沒有這個先例!社團分子在自己場子陀地,這天經地義,但如果上街維護治安,可就是挑釁警察了!”
阿九頓了一下:“我覺得咱們昨天抓的幾個人,恐怕不是之前那批粉仔上麵的粉頭,即便他們是粉頭,也不可能是直接跟陳明哲對話的那一層,所以我覺得這幾個人已經沒什麼用了,要麼咱們就把這幾個人交給天寶,送個順水人情吧!”
陳強點燃了一支煙:“油麻地又冒出來了一批粉仔,這事確實太他媽怪了!看來咱們抓的人,還有天寶的動作,都沒能讓這些毒販子的源頭感覺到緊張啊。”
阿九見陳強困得不行,走到桌邊衝起了咖啡:“這些底層的爛仔,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家夥,而且都有吸毒史,現在上麵有人願意低價給他們供貨,而且還能讓他們賺錢,這些沒腦子的家夥肯定會拚了命的往上撲啊!隻要他們背後的人願意虧錢,這種人一輩子都用不完。”
“是啊,看來我們昨天抓的幾個人,也沒有想象當中的重要,既然無法通過他們遏製油麻地的粉仔,我也沒算是幫上浩哥什麼忙。”
陳強接過阿九遞來的咖啡,歎氣道:“這幾個人不留了,你跟天寶聯係一下,把他們交出去吧。”
“咚咚咚!”
沒等阿九答話,就有一個青年推門走進了房間:“強哥,九哥,我查到消息了,昨天被我們抓到的人裏麵,有一個叫做張炳華的,綽號大頭華,他老家是深水埗的,讀書期間上過警校,但是因為吸毒被開除了,在喜靈洲戒毒所關了一年,後來又因為販毒被捕,在蔴埔坪監獄關了三年,再之後就沒什麼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