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舉起手要拿鞋底子抽朱柏,卻被聞訊趕來的太子朱標攔住了。
雖然是親父子,可朱標五官秀氣,皮膚白淨,比朱元璋要斯文得多。
“父王息怒。十二弟還小,哪裏懂什麼分封,隻是覺得好玩就去湊個熱鬧。”
朱元璋扔了鞋,指著朱柏:“你個熊孩子懂個屁,就知道聽那幫文臣挑唆。不封王,以後你大哥當了皇上,你們吃什麼?”
其實老朱哪裏舍得打?!
朱柏從出生起就是所有皇子裏麵最淘氣最聰明的,整天上房揭瓦爬樹捅蜂。
前幾日他爬樹摘海棠果,失足掉下來昏死了幾日。
老朱都以為他嗝屁了,傷心得不行,他卻又醒來了。
“不,我不當什麼湘王,也不去什麼長沙,就要留在應天陪母後。”朱柏梗著脖子說完,眼珠子一轉,又加了一句,“陪父皇。”
這就是把混吃等死換了個委婉說法而已,其實並無悔改之意。
畢竟還是個孩子……
聽他說要陪自己,頓時心軟了,怒氣也消散了不少,朱元璋對朱柏嗤之以鼻:“誰要你陪?!你留在應天一點用都沒有,隻會搗亂!去當藩王還能保我大明江山永固。你給朕跟著你大哥好好上學,好好練武!”
朱柏還要說話,卻收到朱標遞來的眼色,隻能抿起嘴。
雖然要阻止封王,但也不能挨打。
反正離他去長沙還有十年,來日方長,看誰耗得過誰。
朱柏暗暗噘嘴。
朱元璋穿上太監拿來的鞋,氣呼呼地走了。
朱標摸了摸朱柏的頭,歎息:“十二弟到底是為什麼要惹父王生氣啊……”
朱柏一想:誒,對了。
如果朱標能活八十歲,朱允炆當不了皇上,沒法逼他自焚了,自己就不用做烤雞王爺了。
他一把握住朱標的手,白裏透紅的俊俏小臉一本正經:“太子殿下,弟弟有句要緊的話一定要勸諫您。”
朱標哭笑不得:“你說。大哥洗耳恭聽。”
“請殿下務必好好保重身體。”朱柏語重心長說到這裏,壓低了聲音,“不然等你嗝屁了,我其他哥哥們可不老實啊……四哥。”
朱標心裏瞬間萬馬奔騰。
大逆不道!
胡說八道!!
他尚年輕,朱柏就咒他死?!!
隻是太醫說,朱柏短期內可能會有臆想之症,旁人盡量不要刺激他。
朱標臉上陰晴變化,許久才保持平日溫和的臉色回答:“知道了,多謝十二弟關心。”
“放心,你好,我也好。”朱柏踮起腳,拍了拍朱標的肩膀,頓覺這肩膀單薄如紙。
這樣的身子骨,難怪比他爹洪武還死得早。
朱柏歎氣:“太子殿下身體太弱,這可不行。從明日起,我一到寅時就來叫你跑步。隻要堅持每日跑二十裏地,不出一月,你肯定能強壯起來。”
朱標這會兒真的有點咬牙切齒了:“謝謝你。不用了。”
朱柏點頭:“要的,要的。”
那邊有太監過來,對朱標說:“皇上宣太子殿下過去說話。”
朱標暗暗鬆了一口氣,對朱柏說:“朝堂大事有父王和我操心即可。十二弟尚年幼,又剛受了傷,如今隻需養好身體勤學練武,以後才好做哥哥的左臂右膀,現在趕緊回去休息吧。”
然後也不等朱柏再說什麼,忙帶著太監們走了。
朱元璋見朱標來了,歎氣道:“這幫又酸又硬的書呆子,真是氣死朕了。”
朱標微笑從太監手裏接過茶,用手背靠了靠杯外壁,確認茶水不燙不涼剛好下口,才雙手奉到朱元璋麵前,說:“父王仁愛治天下,從諫如流,自然不會跟他們計較。”
朱元璋盯著朱標問:“皇兒如何看待封王之事?”
其實他也擔心朱標不能體諒他的苦心,心懷怨恨。
畢竟封王之後,封地所出之物,賦稅和百姓皆為藩王所有。
這就等於從朱標碗裏分肉給弟弟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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