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武課一結束,他就對藍玉行禮:“師父,我去劉夫子那裏了。”
藍玉武夫脾氣,平日就少繁文縟節,經過這一次賽跑之後,私下跟朱柏說話的時候,就越發隨意。
這會兒聽朱柏這麼說,笑著拍他的肩膀:“呦,小子。開竅了?今兒怎麼這麼積極。”
朱柏出宮都是由他順路送去劉家。
前幾日朱柏跟個剛閹過的小公雞一樣,沒精打采的。
今天這麼急切必有原因。
朱柏咧嘴一笑:“我發現折騰劉夫子比折騰我父皇好玩。我父皇惱了,還拿鞋底子抽我。劉夫子隻會罰我寫字。”
藍玉揚天大笑後,又問:“你學了多少了。”
朱柏滿不在乎:“嗨,就那樣。我又不想學,都是趕鴨子上架。”
藍玉壓低聲音:“你幫師父看看。我最近總覺得要出事。”
朱柏哭笑不得:“師父,你都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太子都要叫你聲‘舅舅’。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藍玉皺眉:“話是沒錯,可我總做噩夢,夢見我師父。”
自從廖永忠死後,他總夢見常遇春說讓他快跑。
可是這話,不能跟任何人說。
他雖看著大大咧咧,有些事情,心裏還是清楚。
朱柏笑:“說不定是師父想常大人了。等到清明,您帶點好酒好菜去好好祭拜一下常大人。”
藍玉想了想:“也是。”
劉伯溫像是算到朱柏今日會早些來,所以也一早在門口等著。
藍玉跟劉伯溫寒暄打招呼,把朱柏交到劉伯溫手上就告別了。
朱柏琢磨著要怎麼套出劉伯溫的話,想來想去,問什麼都是不打自招。若劉伯溫隻是懷疑,他問來問去反而幫劉伯溫證實了。
敵不動,我不動。
以不變應萬變。
朱柏等劉伯溫坐穩後,行禮:“夫子好。”
劉伯溫撚須微笑:“湘王雖然淘氣,禮數卻很周到。果然孺子可教。”
草,我就跟你客氣了一下,你就編排出這麼一套來。
對你還真不能用一般方法。
朱柏忽然往地上一躺。
劉伯溫問:“湘王這是怎麼了。”
朱柏說:“累了,不想學。”然後坐起脫了外袍又躺下去。
如今已經是深秋,外麵結了一層厚厚的霜。
地上更是涼得嚇人。
官員們的柴薪銀要到十月才有,劉伯溫家更不舍得這麼早就烤火。
劉伯溫忙起身走過來:“哎呀,湘王,萬萬不可。若是病了,如何是好。”
朱柏暗喜:誒嘿,原來這一招可以。
我巴不得生病,不用來上課了。
他滿地滾:“不學了,不學了!什麼鬼,學不會。”
劉伯溫不出聲,抄著手,默默居高臨下望著他。
富貴聽見動靜伸頭一看,嚇了一跳,要過來扶朱柏。
劉伯溫擺了擺手,富貴隻能又把頭縮了回去。
劉伯溫長歎了一口氣:“唉,原以為湘王跟其他王爺不同,是個明智透徹的人,真心不想封王。這幾日看來,湘王果然是在胡鬧。”
朱柏一聽,不滾了,睜眼問:“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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